身为女人,太子妃对韩蕊的心事不是瞧不出来,只不过太子很明显的表示了不喜,她自然也乐得装傻。只是太子如今提到了皇太孙,太子妃就不得不慎重了。
许珠儿受伤之后,太子妃也派人去探过送药,宫女回来也提起此事。没过几日东宫侍奉的宫女瞧见了许珠儿马臀上的伤痕,向太子妃娘娘提及,太子妃娘娘也在想,难道是因为此事?
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此事必没有这般简单。又细细追查,才知道今上赐宴那晚,太子曾与许清嘉回过东宫。她当时只当太子出殿透气。当时韩蕊在不在殿中太子妃不记得了,但她记得后面韩蕊一直不曾出现,再次与韩蕊在外面见面,她神色间似有躲闪之间。
起先太子妃还当她是因着许珠儿之事,但提起许家小娘子伤势,韩蕊一问三不知,且丝毫没有悔过之意,太子妃就想到了旁的地方去了。
胡娇到达东宫之时,各家女眷都差不多到了,果然席间坐着永宁公主与韩蕊。
她今日虽然打扮的很是整齐,但到底眼底青黑,面色憔悴,她又特意只搽了一点点粉,并不曾掩盖自己的憔悴。席间众夫人娘子见到她这模样,也有关系不错的问候一声。
比如季夫人,傅二夫人,还有太子妃等。
永宁公主好不容易求得了太子妃设宴,只为了挽回自家女儿的名声,见胡娇出现,便立刻朝韩蕊使了个眼色。韩蕊这两日被永宁公主耳提面命,在外面宴会上碰上了许夫人,定然要谦恭有礼。
她心中不情愿,面上便带了出来,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儿向胡娇赔礼:“许夫人,当日是我玩闹太过,才让令爱受伤了!”话虽然说的不错,但到底面上还带着倨傲之意。
胡娇心中冷笑,我家珠儿断腿受伤就值这么点不诚心的歉意?但当着满堂宾客,她却不好与永宁公主母女大闹,只淡淡道:“韩娘子不必多礼!也怪我家珠儿骑术不精,否则也不致受伤!韩娘子也没有狠毒到故意要让我家珠儿从马上摔断腿的地步!”
见过许珠儿坐骑的众人心中不免要想,说不定韩娘子就是想要许家小娘子摔死呢。多大的仇怨啊?!
永宁公主听到这话心中也不高兴,但今日她不是为着吵架,便指着韩蕊道:“这丫头回来后悔的跟什么似的,都吓的哭了好几场了呢。都是我管教无方!今日当着诸位夫人的面儿,许夫人就别与我家这不懂事的丫头计较了!”
胡娇缓缓朝着站在那里又羞又臊的韩蕊一笑:“公主这是说哪里话!韩娘子很乖巧了,我还认识比韩娘子更不懂事的丫头,要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拿着匕首以死相逼,不知道闹的多难看呢!”
永宁公主还当她这是给韩蕊解围,哪里知道这是专戳韩蕊的痛脚。韩蕊本来就不情愿给胡娇赔礼,她也没认为自己有错。许珠儿甩下马来那是她自己骑术不精。断了腿也是活该!
听得胡娇这话,当时全身的血液都凉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我要挟太子殿下的事儿被许家夫妇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到处去嚷嚷的!
偏胡娇见她傻呆呆站在那里,表情里都隐约带着些狰狞,就要往上面添柴加火,还笑着向永宁公主道:“公主这是出身高贵,没见过那起子下作的女子,因为喜欢上了有妻的郎君,她便要上赶着作妾,将父母统统抛至身后,偏那郎君对她无意,她便要当着郎君的面儿抹脖子,真是不如死了的好!不然让她父母的面子往哪儿搁?!”
韩蕊站在那里还未坐下,听得这话深似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当地指指点点,而不知就里的永宁公主还当这是胡娇伸来的橄榄枝,自然无比的接口:“生出这种女儿,不如掐死算了,何苦留在世上丢人?!”
在座的皆是正妻嫡女,听得这话尽皆附合。
韩蕊本来就是有勇无谋,又向来冲动,哪里还按捺得住,只当胡娇已经将自己做下的丑事宣扬了出去,当下哪里还记得起来这是太子妃设宴,直接从自己案子上跨了过去,向着胡娇扑去:“我要撕烂你的嘴!”
变故突起,场中众人都傻了眼,全然没想到韩蕊会发了疯一般扑向胡娇。就连永宁公主也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何发了疯。唯有胡娇双瞳微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还道:“韩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让我女儿摔伤我已经不计较了,你……你既然不愿意赔礼我也不勉强你!你这是何苦?”
韩蕊脑子里此刻只回想起被太子拒绝瞬间的羞恼之极,以及心碎成灰,却又被面前的妇人放在人前面来踩,她自己也觉生无可恋,直恨不得跟眼前的妇人同归于尽,两人的案子隔着几步远,她扑过来的同时就抄起邻桌之上的八宝盖饭直接朝着胡娇砸了过来。
胡娇闪身躲开,倒砸了上首许棠夫人脸上。
许老夫人被八宝糯米饭糊了一脸,又被碗沿磕伤了鼻子,当即鼻血如泉涌,人都傻了。
胡娇心中冷笑,面上却似带了几分惊慌之意:“韩娘子你冷静!冷静!我不过是说别人家的小娘子寻死觅活,没说你寻死觅活啊……”
韩蕊眼睛都红了,已经又抄了两个碗砸了过去,胡娇身手敏捷,这次很不幸的一碗砸中了贾昌夫人,另外一碗差点砸中了太子妃,太子妃的贴身宫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