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街上的人比他以前来九垣城看到的多,再看旁边的人,多是大人带着孩童。
他在九垣城设了个铺子,不过很少过来,这回有大半年没来九垣城了,听说九垣城发生了变故,便压着些货品过来看看,顺便理理帐,把赚的钱收了。
他把头伸出车窗,问他车前的过路人,“敢问这位兄弟,你们这是去做什么去?”
他问的人三十多岁,农家汉子打扮。
农家汉子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个跟他岁数相当的女子,一对十来岁的男孩女孩,看上去是一家子出行,
农家汉子扭过头,看到贾鸿康虽然穿着富气,但一脸的和气,心里也舒坦,笑着答道,“我们是去九垣书院给我家小子丫头报名去。”
他说着还看了看身边的一对十来岁的儿女。
两个孩子则好奇地往贾鸿康跟他的商队看着。
贾鸿康知道九垣书院,是临王两年前开设的,学费低廉,吸引来了不少学子来到九垣城求学。
学费再低,对寻常人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再加上笔墨纸砚上的消耗,寻常人家多是有心无力。
看眼前的农家汉子一家子穿的都是粗布衣,虽然没有缝补,浆洗的干净,生活上是过的去的,但送一双儿女去读书?
能负担的起?
他听说过了九垣书院开了个女院,只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
贾鸿康问道,“九垣女院也收这么大的点的孩子?”
他原以为九垣女院跟京城的女学相似,是专为富贵人家开的。
农家汉子是个擅谈的,“收的,七岁上十五岁下的女院都收。咱们九垣城里的丫头进书院不用交钱粮。就是小子要交些,交不上的能用干活抵。
掌柜的有段时间没来九垣城了吧,咱九垣城现在可变了样了……”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阵轻灵灵的马铃声。
农家汉子回头看了眼,对贾鸿康说道,“掌柜的,让马车靠点边吧,是侍卫队的人回来了。他们应该是去打蛮人了。”
他的话没说完,只听到了后面传来一片欢呼声。
贾鸿康让车把式靠边,车把式赶紧着把马车赶到了路边,他也好奇是什么事,马车停下来后,跳下来往来路看去。
只见远远地过来一队骑马的人,都穿着盔甲,骑的不快,马匹小步往前跑着。
“好威武的马。”车把式赞了声,侍卫的马比他架车的马能高出一个马头去。
农家汉子对他们解说,“是陆把总的第三侍卫队。看,领头的就是陆把总。不知道他们今天杀了多少个蛮人。”
侍卫的马队跑过来了,有三十来人,个个风尘仆仆,一身的煞气。
几乎每匹马上都挂着人头,数目不等。人头的脸用布蒙着,只能看到人头的头发束的古怪脏乱,是蛮人的发型。
贾鸿康往人头看了下,胃里有些不适,不由得别过眼。
周围有人拍起手来,农家汉子跟着拍起来,他的一双儿女跟着他有样学样。
这就是边远地区民风彪悍名声的由来?贾鸿康想着。
“杀的好!”农家汉子叫道。
等马队过去,农家汉子略有些激动,对贾鸿康说道,“掌柜的是不知道,这些蛮人都跑到咱临州的地界上来了。
阮统领找来了红薯种子,咱们好不容易要能吃饱饭了,又闹起了蛮人。
这些个蛮人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有一个村子百多口人被杀的只剩下十多个人了,最后他们投奔到九垣城才算有了活路。
阮统领知道了,派侍卫队去杀了那些蛮人,也当是为那些人报了仇。只要哪里有闹蛮人,侍卫队就会出去杀蛮人去。
让家里丫头去书院也是指望着她能学些武艺……”
农家汉子还想往下说,被身边的丫头拉了下衣襟,“爹,快要赶不及了。”
农家汉子一想,可不是,对贾鸿康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住了掌柜的,咱们该去报名了。”
“哪里,是我耽搁了兄弟,你们快去吧。回见。”贾鸿康听到了好消息,脸上更和气不过。
“哎。回见。”农家汉子一家子着急着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蛮人南下的事贾鸿康倒是知道,半年前边境换总兵,让一股蛮人找着了机会窜进了大启境内。
来到这一带的应该是这股蛮人里的了。若是如此,九垣城里的人恨蛮人恨的有道理。
临州是有驻军的,驻军不去打蛮人,而是临王的侍卫去……
贾鸿康对车把式说道,“走吧。”
贾鸿康对车把式说道,“走吧。”
他刚要放下帘子,一扫眼,看到了路边两个正在打扫马路的人。
两人长的相貌堂堂,穿的都是公子哥的衣服,盘着的道士头,他一眼认出了两人都是临王的手下。
他对两人打扫路面的事不以为意,临王手下的怪异行为多了,跑到打铁铺子干一天活还不要工钱的事经常有。
贾鸿康先是惊讶了下,后又失笑,“扫地有什么好玩的,也不知道临王从里找来的这么些有怪癖好的人。”
三辆马车很快来到了一家店铺前,贾鸿康下了车,店铺里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