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静红听到后直起身来疑惑地看向妉华。
“我帮你抓鱼,你告诉我在哪找到的黄芪,我想去挖点。”
郑静红的挎篮里有一块黄芪根,上面带着泥,看样子是新挖出来的,品质不错,制作蕴生丸需要用到黄芪,能知道哪有最好,省得妉华到处找了。
郑静红不愿意说也无所谓,黄芪不算是稀罕物,妉华无非是多费些时间。
“不远。”知道了妉华的目的,郑静红对妉华笑了笑,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往那边走个六七分钟的样子,能看一个山洼,下到山洼底下就能看到了。”
妉华点点头,知道地方了就行,她没想着现在就去挖,她的肚子还饿着呢。
说了帮忙了马上兑现。
她站起来,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卷上裤腿,脱了鞋,提着篓子往溪水里走。
郑静红没想着让妉华帮忙,见妉华要下水,忙摆手推辞,“同志,一句话的事,不用这么客气。”
妉华看了她一眼,“你这样一上午也抓不了几条鱼,我看着急。”不知是不是跟原主牵绊深的缘故,她很适应原主快人快语的做法。
郑静红不吭气了。的确,她不是第一次来抓鱼了,每次忙活半天能抓个八九条已经不错了。
妉华提着篓子下了水。还好是八月天,今天天气晴好,一早的气温有个二十五六度,溪水有点凉,但问题不大。
要是凉到了对身体不利的程度,她也不会说帮忙抓鱼。
她拿的篓子虽不是抓鱼用的鱼篓,但对妉华来说不差多少,至少比郑静红手里的蚊帐兜子要强。
妉华现在的体力虽不怎么样,但准头行。
溪水清澈见底,水草随着水流摇摆,鱼虾游弋。
哗啦。
妉华盯准了一条鱼,一篓子下去,再拿上来,篓子里多了一条鱼。
鱼都不成群,只能一只一只的捞了。
妉华冲看愣了的郑静红示意了下,“你的网兜撑好。”
“哎,好。”郑静红回过神,明白了妉华的意思,把手里的网兜伸向妉华方向。
妉华把鱼从篓子里抓出来,一扔,正扔到郑静红的网兜里。很快又是一篓子抄进水里,出水后,一抓,一扔,郑静红的网兜里变成了两条鱼。
抓鱼不能老站在一个地方,妉华在溪水里慢慢走着,每一篓子下去,总不会落空,有时抓到不止一条。
郑静红则跟着妉华后面收鱼。
她看着在网兜里扑腾的鱼,又是高兴又是觉着不可思议。要不是她抓过很多次,知道里面的鱼很难抓,会以为溪水里的鱼都是憨憨,呆着不动让人抓。
没多久,鱼盛了半网兜,看网兜有撑破的风险,郑静红上到岸上把网兜里的鱼倒到挎篮里,然后再回来收。
妉华算着鱼有个三十多条了,问郑静红,“够了吗?”
“够了够了。”郑静红说道。
妉华不再抓了,提着篓子上了岸。
等郑静红也上来了,问她,“你是知青郑静红?”
郑静红下意识地看了下自己腿上的伤,知道了对方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了,“我是郑静红。你是卫家沟大队的吧?”
她已经过了那段难受伤心的时期,所以不觉着有什么了。
“我叫卫杏溪,是卫家沟的。”
郑静红知道她是谁了,“你是大兰婶的大女儿。”
大兰婶是个热心肠,在家里的钱跟粮票都没能寄过来的那段时间,不带任何算计地给过她几回粮食,包括几斤细粮,也时不时地给她些青菜,助她渡过了难关。
“是。”
郑静红对妉华眼见着的亲近起来,“等我做好鱼汤给你送点尝尝,我做的药膳鱼汤很好喝的,我也是借花献佛了,全靠着你抓的鱼,能熬一大锅呢。
用黄芪跟其他几味药一起炖鱼汤,是杜大夫给的补气血的方子,我喝了一段时间,感觉身上有力气多了。”
妉华听了,胃里反射性地不舒服起来。
黄芪炖鱼汤,有补气健脾、升阳固表等的功效,对她的身体有好处,卫家沟就一个杜大夫,没道理跟郑静红说了这个食补的方法,没跟苗大兰一家说。
实际上苗大兰早给原主做过这味药膳鱼汤,但原主闻到味就想吐,喝是更喝不进,强行喝了一口,立马就吐了。
熬过几回都是这样,后来苗大兰再也没给她做过了。
这身体,对味道的要求未免太高了。
身体都这种反应了,妉华不会想喝的,“不用了,我怕腥,喝不了。”
郑静红笑道,“我做的鱼汤保证不腥药味不重。我吃了大兰婶给的东西都没客气,你也别跟我客气。”
既然这样说了,妉华不再推辞,“行。”送到家里她她喝不了家里其他人能喝的了。
又问郑静红,“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郑静红一口应了,“什么事?问吧。”
“你觉着你摔到山沟里是意外吗?”既然蒋静的魂魄不是原装的,妉华就要怀疑怀疑蒋静了。原主凭直觉怀疑过蒋静,很可能原主的直觉是对的。
就凭着蒋静给苗大兰下陷阱,原主掉到水库里的事就有可能不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