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故而傅沐槐得了这消息,自然开怀的紧。
傅月明笑道:“这般,倒是好事一件。”停了停,又说道:“他们不过是畏惧林家的势力,前头得罪了咱们,唯恐咱们在林知府跟前说些什么,与他们为难。他们官场上,得罪了人,往后可就难走了。然而这却也不好说,咱们现下只是仰赖着林家的荫庇,靠在人家树上乘凉罢了。若是哪一天,这棵树倒了,又或者林家觉得咱们不中用,竟将咱们踢开了,倒要怎么好?还是咱们自己立得起来,更好些。”
傅沐槐听了这番议论,不禁啧啧称奇,将女儿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说道:“这情势,你倒是比我看得更分明些了。我却不曾想那么许多,只是想着一家安泰便是好了。如你这般说来,你却有什么筹谋么?”
傅月明便笑道:“今番熠晖进京赴考,虽不知结果如何,但熠晖的才学,我却是有几分把握的。父亲,便等着好消息罢!”
傅沐槐莞尔一笑,叹道:“若是熠晖此刻在这儿,我就省心多了。”
傅月明见父亲已绝口不提唐睿一字,心头一喜,试探道:“父亲若觉力不从心,何不再叫表哥来,帮衬一二?”
傅沐槐“咳”了一声,说道:“你那表哥,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前头弄出那样的事来,哪里还有脸再出来见人?我连铺子里都不叫他去了,只恐那些掌柜伙计们看了笑话。”
傅月明假意问道:“那父亲不怕姑姑来抱怨?他们一家子也只靠着表哥一个呢。”
傅沐槐摇头道:“她前回也有来说,我没理她。虽是亲戚,有些事究竟也是难容的。”
傅月明心里暗暗计较,嘴里又问道:“父亲今儿叫我来,倒为些什么事?”
傅沐槐说道:“倒没旁的,因先前有那赵婆婆的话在,我也不能进屋去,就问问你母亲今儿如何了?
傅月明答了几句,傅沐槐听闻陈杏娘身子已大有好转,心里一块石头才落地,偏又忆起前头那道婆的话,便向她疑虑道:“那赵婆婆言说你母亲今年有灾,怕撑不过去。我心里想着,不如找个日子,到白云庵里去打个平安醮,与你母亲祈祈福,驱驱邪祟也好。”
傅月明听了这话,禁不住便说道:“父亲若是要为母亲祈福呢,那也没什么不可。只是依我说,这些三姑六婆,不知来路底细,就在家里指手画脚弄出这样的事来。那不知来历的药,父亲也敢让母亲吃。倘或出了什么意外,父亲岂不悔恨?”
这傅沐槐至此时方才有些后怕,沉吟一番,方才说道:“那时候,我也是急糊涂了,你母亲病的那般沉重,一应药石皆不见个效验。顾大夫偏又被人接了去,我是病急乱投医,这才试她一试。况且,那婆婆是外乡人,却能把咱家几年前的事说的那般真切。她挂的符,给的药又很有效验,我故此信她几分罢了。”
傅月明见话说至此处,便将前头想好的话讲了出来道:“父亲莫不是当真相信这些牛鬼蛇神不成?村夫愚妇也就罢了,父亲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该当不会上了这江湖骗子的当才对。”
傅沐槐原本并非那等冥顽糊涂之人,先时不过一时情急不曾细想,如今静下心来细细推敲一番,倒也觉此事颇多疑窦。想了一会儿,又不得个章法,便问道:“即便那婆子是个骗子,却如何得知咱们家里那些事的?便是从旁人那儿听来咱们家曾养过猫,那她的药却也是有效验的。若说是为钱财,她临去也不曾要钱。如此大费周折,却不知图些什么。”
傅月明见父亲心中起疑,便趁势说道:“这自然有她的道理,这世风日下的,哪里会有这等慈悲的活神仙?女儿倒以为,这似是一个偌大的圈套,等着咱们一家子往里跳呢。”说毕,便向傅沐槐耳语了几句。因那小厮天安,素来就是傅沐槐的心腹,又是傅月明手里使出来的人,也并不瞒他。
傅沐槐听了这话,先自吃了一惊,连忙说道:“你说的这些,可有个真凭实据,还是你自个儿的推测?你姑妈虽是有些不成话,到底也是打不断的亲戚,怎至于此?她便是谋害了太太,又能得些什么好处?”傅月明便说道:“若是母亲当真有个不测,父亲正值壮年,家里不能没人主事,父亲房里如今又没人了,膝下又无子,断无不续弦的道理。这个上头,便大有文章可做了。弄进来个什么人,可都说不准的。”
傅沐槐听出她话中所指,心中兀自游移不定,只是皱眉不语。
傅月明见父亲心思活动,又劝说道:“父亲若是放心,便叫女儿查查试试?左右没什么妨害。”说毕,便将自己心内的法子,说了一遍。
傅沐槐听了这主意,心里暗自忖道:这法子纵然使出来,倒也没什么害处。成了,自然叫他们原形毕露。不成,也并没什么。除除疑倒也好,省的整日里疑神疑鬼,当面又不好讲的。想至此处,他便说道:“你要做什么,自管去做罢。只是一点,别叫人瞧出来破绽来。若是他们并没这个意思,叫人家看出来,反倒伤了和气。”
傅月明心里道:便是没这事,同他们家也没什么和气好讲了。嘴里还是应道:“父亲自管放心,女儿心里都明白。”傅沐槐点了点头,傅月明见他并无别事,便要出去。还未及出门,天安又将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