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显然也是不会开口的;她只能看向太后:“那,什么时候下旨赐婚为宜?”
如果时间来得及当然要阻止此事,杨典工在宫中多年弄到表妹夫身边她如何能安心?而且杨典工在宫里多少也是她的助力啊,她的打算是不动声色的能把杨典工留在宫里,现在可不是她和太后明显作对的时候,还是先顺着太后的话来为好。
可是她的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太后去?太后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太子妃没有作声:这是给太子妃体面,不然守着众宫妃斥责太子妃实在是不太好的。
红鸾看看杨典工笑道:“典工大人等了这么多年,现在想必是急不可耐得;”她说得是玩笑话,众妃都会意的笑起来,大殿上的沉闷终于消失不少:“太后您就慈悲到底,早些下旨也让宫人们能多热闹几日。”
尚宫大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红鸾笑了笑。
太后当即点头称善:“那就即时下旨,婚期嘛,就定在三天后吧;尚宫,我们宫里嫁人不要太过小气了,虽然是时间紧些,不过我可是知道司制上有多准备的习惯,相信两天里弄份妆奁单子给哀家不难吧?”
“太后有旨就是难臣婢也不敢说难啊。”尚宫说笑着应下来:“太后您只管放心,交给臣婢就是。”
杨典工差一点没有跌坐在地上,而太子妃的脸色有些发黄了,她连吸了几口气才压下了心头的恼火:她的这番举止当然瞒不过殿上众人,人人都看得出来她对太后的话不满。
红鸾蹲身行礼:“太后娘娘,奴婢有句不当的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讲。”太后看着红鸾,相信她不会胡言乱语的。
红鸾看看太后:“奴婢是想说太后有件事儿做错了;”大殿之上一下子静下来,整个宫中有几人敢说太后做错了事情:“赐婚的事情原本就是太子妃的意思,您老人家怎么能抢先下旨呢;奴婢认为理应由太子妃下旨才对。”
太后笑起来:“这孩子胆子真大,你们说是不是?”她环顾殿上众人:“不过只要说得话在理,哀家还是喜欢听的;这孩子说得对,的确是哀家做错了,就由太子妃即时下旨到男方家中,也让他们早些准备,莫到时失了礼仪。”
太子妃恨得要把牙咬断了,却也只能遵旨做事,打发人出宫去给自己表妹夫家送信了:真不知道要如何对她的父亲说,弄一个老大不小的女官出来给人实在是算不上恩遇,可是她此时想不下旨也不成啊。
诸妃看着红鸾都道这个宫人好狠的手段啊,居然对太子妃是一步不让;不过她们可不是为了红鸾而来,只要红鸾的行事不会妨碍到她们,绝不会有人跳出来代太子妃说话的。
红鸾对太后行礼:“太后可是极疼爱太子妃啊。”她是故意要火上浇油,就算是太后看出来她也不怕,因为她当着众人说太后疼爱太子妃,太后当然是愿意听的。
至于太子妃当然是不喜欢听,不喜欢听也没有什么只是她却在脸上闪现出那么一丝两丝来,殿上都是些人精,没有几个是没有看到的;而太后更是瞧了一个正着,于是太后的眼角有些下垂。
康王看看太后,一面对红鸾使眼色一面道:“太后向来疼爱我们这些小辈儿,不过就是疼太子疼得多些;对了,太后,你赏给红鸾的东西呢?要不把我面前这碟点心赏给她吧。”
太后嗔他:“你都吃得剩下两块了也好意思赏人?不知道还以为你饿了三天呢。”
“您怎么知道我饿了三天的,就是为了到您这里多吃些;这宫里就只有您这里的东西好吃——就算是膳房一块儿做出来的点心,也是您宫里的好吃。”康王说得很认真,把太后引得一笑;他放心的同时给红鸾再次使眼色,意思让她退到一旁去,不要再多话免得引火上身。
今天晚上太后的火气可不小,殿上众人的火气都不小;可是红鸾只是个恭侍,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自己搭进去;康王完全是好心。
红鸾却没有理会康王的暗示:“太后常常诵经,可能是满殿的详和之气才让康王殿下感觉点心好吃了吧?”她的话让太后的神色更见愉悦,于是就把盘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太后,奴婢想还有几位公子呢,既然已经被太后过目就是他们的福气,不如让他们也沾沾太后的福气,更让他们知道太后的恩德。”
她说着话看了看太子妃那边,不过她看得却是太子妃身后的几个人。能被太子妃带在身边,在此时到慈安宫里来的人,自然全是她的心腹:于红鸾来说这几人当然是仇敌,要先剪除为妙。
太子妃和她的仇怨结下了且结得很大,以后想必见不得她的日子好过,而为了让自己受伤害的机率减到最低,一般来说是有两个法子,就如她做乞儿时和大乞丐相争的道理相同:要么自己变得强壮能有置对方于死地的能力,要么就是让对方变弱。
红鸾并不怕太子妃,因为太子妃不足够聪明,这样的人在宫中是不会长久的:至于她何时会被废,就要看太子的意思了;而在太子妃被废前,剪掉了她的爪牙后太子妃能做得事情就有限的很,也好应对的多。
至于太子妃身后的几个人也不委屈她们,因为红鸾被逼婚时她们眼中唇角的笑意,可是极为欢畅的,看起来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