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指手指:“按照宫规大人你除了不能咬我想怎么做都是对的,只是奴婢问大人一句,你敢吗?”
杨掌工的脸由铁青再转为紫胀,狠狠的盯着红鸾:“你、你嚣张”
红鸾微一欠身:“谢大人夸奖,能成为慈安宫的人怎么也不能坠了太后的威名不是?你说我如果不嚣张一点儿,岂不是对不起慈安宫三个字。大人想说‘小人得志’四个字吗,唉,没有办法,小人就是得志啊,大人您也只能容让几分不是;奴婢在这里谢大人的容让了。”
她站直了身子:“如果大人没有其它的事儿,‘不想’赏奴婢几板子的话那奴婢就真走了。”
杨掌工气得全身直哆嗦,看着红鸾当真转身就走,嘴角都抽搐起来;她身边的人立时喝斥红鸾:“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跪下来向大人赔罪。”
红鸾这次没有转身只是侧身看着那喝斥之人:“我不跪下,要不你代我跪下、要不你就过来咬我好了,我都不介意。”
220章 不用偿命
杨典工终于被气得开口了,伸出手来指着红鸾哆嗦道:“你、你……”除了这个字她却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来。宫中什么样人她都见过,可是却没有见过如此惫懒的宫女——就是太监惫懒也不会到此等程度。
慈安宫里的人要被责罚是要禀明太后、皇后的,没有太后或是皇后的话了,也没有皇帝的话,整个宫中有哪个敢责打慈安宫里的人?被皇帝知道不扒了那人的皮才怪:孝道啊,太后身边养得猫狗在宫里那都是圣物,更何况是人。
皇帝现在病重,宫中没有皇后,要责罚太后的人只能去回禀太后,但是这又牵扯到另外一件事情:怎么能让太后为点小事就劳神生气,这也是罪过;如果被皇帝知道——皇帝现在知道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还有太子啊,说不定就会乱棍打死。
太后是颐养天命的人,所以最好是她老人家天天都笑,哪里能拿小事去烦她老人家?再说了没有一个贵人是不护犊子的,因为你不护着自己人,那还能有自己人嘛;在此事太后当然也不能免俗。
除非是大是大非大错,否则哪个敢去找太后告状,绝对是她的人两分错,其余八分错全是状告人的;这还是在太后宫中,出了太后的慈安宫还要面对皇帝的责难——他母后的人你也敢动,岂不是坏了他仁孝的名声?
所以红鸾只是勤侍宫女,却是慈安宫里的宫女,这就不同了;当然了能在太后宫中伺候的人当然是妥贴的人,就算是猖狂几分也不会让人捉住把柄,更不会对人明说:我是太后的人,我就是嚣张你怎么样吧。
因此太后宫中的人得人尊敬的多,把人气得牙痒都少见;偏红鸾就是和太后宫的人行事不一样,明目张胆的对杨掌工及她的人挑衅:不服?不服你来咬我啊。只要是个活人就能被她气个半死。
红鸾很不耐烦的看一眼杨掌工:“大人有事儿就快点吩咐,奴婢也是很忙的,一会儿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如果有时间也要去贵妃那里走走,当然了太子殿下那里也是要去谢恩的。”
这叫什么,毫不掩饰的炫耀啊;宫中的贵人们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如杨典工如果没有传唤连太后、柔贵妃的宫门都进不去,何况是太子的东宫;可是看红鸾说得那般轻巧就好像是走亲戚串门子。
杨掌工紧紧的盯着红鸾:“好、好,你好。”
红鸾微皱眉头:“不是你一个人说过好,不过如此用力连声夸我的人,嗯,我想想;”她很认真的想过后抬头看向杨典工:“大人你还是不要如此说话的好,因为那些像大人这样说话的人,不死的也都残了。”
她用很好心的语气提醒杨典工,却让杨典工把牙硬生生咬出了血丝: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杨掌工当即咬牙大喝一声:“我们、走。”三个字都是自齿缝中挤出来的。
红鸾却笑着招手:“大人慢走,大人好走,大人要小心脚下。”随着她的话杨掌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头也不回的带着人怒冲冲走掉了。
杨掌工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当然不是全靠银子,她虽然被气得想生吞活剥了红鸾,却比谁都清楚她无论如何都要忍下,因为责打红鸾出一口气就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她是绝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只能说她高看了红鸾,没有想到这小宫奴根本上不得台面,才沾慈安宫的边儿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的胡闹了。
红鸾笑着转身清脆的、大声说了一句:“我们,走”做乞儿的,除了会打架之外,当然还要有一张利嘴,再加上滚刀肉的性子——如此才是个好乞儿;红鸾做乞儿的时候,可是好乞儿中的好乞儿,气杨掌工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