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募集军队,逼宫谋反也是为了那人吧?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明,祭国师与大颂皇室有关系,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否则他们何必如此迂回,明明谋反杀了皇上也就是了,却偏偏要逼着皇上写下禅位诏书!
可大颂的皇室是怎么会来到大元,并且无处可查?这个祭国师到底是何身份?
贺莲房觉得,自己将计就计,果然好处多多,这若是放任她猜测,怕是十年她也猜不出来。可只跟聂楚相处了这么点时间,她便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祭国师是大颂皇室的人?”猜测不如直接询问。
就是打死聂楚,他也想不到,他以为的滴水不漏,其实早就被贺莲房洞悉的一清二楚。这也怪他,心中虽然忌惮贺莲房手段狠毒,却又觉得她不过是个女子,就算再有本事,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现实狠狠地给他敲了警钟。
在他准备对贺莲房出手的时候,聂靖曾提醒他说贺莲房此人智谋极高,并且极善观察人心,稍微不注意,情绪便会被她捕捉。当时他还嗤之以鼻,一个女人,能有怎样的智谋?不过是坐井观天,全是巧合罢了。可眼下贺莲房话一出口,他就彻底傻眼了。虽然他反应很快地否认了,“什么大颂皇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反应再快,有了那一秒钟的震惊,也足够贺莲房确定准确度了。
果然,祭国师是大颂皇室的人。
见贺莲房不再理会自己,而是陷入了思考之中,聂楚慌了,他没有功夫再去想聂仓的事情,而是心跳加速:糟糕,竟被贺莲房察觉到了!若是被国师大人知晓……他便是万死也不足以赎其罪!
想到这里,他便对贺莲房动了杀心。然而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了,原来是已经到了。
聂楚只得又收回准备杀死贺莲房的利刃,眼内情绪变幻莫测,而后却还是将贺莲房带入府中——如今贺莲房已是他的囊中物,想杀她,不过是什么时候的事,不急于这一时。
没想到刚将贺莲房带到给她住的院子里,便看见一身白袍飘飘欲仙的聂靖坐在凉亭中等候。见二人来了,聂靖微微一笑,举起手中一枚黑子,朗声道:“公主,好久不见,来陪我下一盘,如何?”
贺莲房自然是乐意的,除了青王外,聂靖是唯一能在棋盘上可以与她一较高下的人。“恭敬不如从命。”
聂靖又扭头看向聂楚:“多谢三哥将我的知音带来,先前我救了三哥的人情,如今你是不必再还了。”
聂楚听了,僵硬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见那两人已经沉迷于棋局之中无视了自己,心中更是愤懑难平。好在料想贺莲房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府里守卫森严,便是贺莲房插了翅膀也逃不出,暂且留她一条性命也无可厚非,待到他想杀她的时候,自然会动手。
聂楚离开后,贺莲房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了聂靖一番,见他仍如初见时气度高雅情绪悠然,便道:“一别多日,六少看起来还是那般光彩照人。”
“公主也仍然风采依旧。”
两人互相恭维了一句,聂靖放下一枚棋子,笑笑道:“现在你已经知道祭国师是大颂人了?”
贺莲房心下一惊:“你如何得知?”她不过是方才才知道的,可聂靖是怎么知晓的?!
“我那三哥,看似精明,实则最是愚笨不过。”聂靖很是理所当然地道,“早在他去找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是的,他了解她,就如她了解他。若说他们两人是这世上最相似的人也不为过,对方的想法,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得知,比的,不过是定力和反应。谁输谁赢,对聂靖来说,还真不重要。这大颂大元是都亡了也好,还是议和也罢,他在乎的,惟独一个贺莲房。他享受的,是与贺莲房你来我往的过程,最后结果如何,他根本不在乎。
将世人称赞的无双才子聂楚说成是愚笨不过的凡人,怕是世上也只有一个聂靖有资格这样说了。事实上和他聂靖比起来,有谁不是愚笨不堪呢?贺莲房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是没怎么变,但也有些东西变了的。”聂靖轻轻笑着。“至少现在我是真的知道自己心仪你了。”否则,又怎么会因为害怕她忘记自己,就千方百计地想让她记住他呢?
对于这样一个俊的如同神仙般的男子的表白,一般女子都会心动,即便不心动,那羞涩也是难免的,偏偏贺莲房就是平淡得很:“心仪不心仪什么的,可不是放在嘴上说的。为何不跟我讲讲聂家跟祭国师的故事,以此来打动我的心呢?”
闻言,聂靖哈哈大笑,他极少这样放声朗笑,一时间,贺莲房只觉得周围都是他醇厚而好听的笑声。半晌,聂靖笑够了,他把玩着手中棋子,道:“莲儿你当真是有趣极了,你的心是这世上最冷酷的顽石,我哪里打得动呢?更何况,你不觉得,自己亲手去挖出这段尘封多年的往事会比较有成就感吗?”
他一会儿唤她公主一会儿唤她莲儿,全凭喜好和心情,贺莲房听着,便皱了下眉:“往事?”
尘封多年?
“我能给的提示就这么多了,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个聂家人哪!”聂靖如此说,然而全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