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贺莲房希望贺茉回与贺兰潜都能变得强大而坚韧,但却又可以不失正直之心。他们年纪都还小,不趁着这个时候学习,难道要等日后吃亏了再来后悔?因此在对待贺茉回跟贺兰潜的学业上,贺莲房比贺励都要严格。
得到青王到来的消息,她比谁都纳闷儿,那瓶药膏她已经收的心慌慌,不知对方有什么企图了,今日见面,她得问个明白才行。
到了凉亭,给父亲和青王纷纷见礼,贺莲房道:“不知爹爹唤女儿前来有何要事?”这两个男人,一个文臣一个武将,都是国之栋梁,要商讨的也肯定都是大事,为何叫她一个女儿家来此?
贺励笑笑道:“王爷这是来找你下棋呢。”
……下棋?贺莲房下意识去瞧青王,见他也刚好看向自己,那一双乌黑的眼睛深邃动人,如同夜空的星子,简直能把人的灵魂给吸进去。她心一颤,任谁被这样俊美优秀的男子一瞧都会不自在的:“王爷来贺府,就是为了找臣女下棋?”
青王慢条斯理收回视线,将黑子朝她那边推去,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来:“坐。”
贺莲房依言坐下,青王也不再说话,直接落起子来。她瞧了父亲一眼,见对方微笑以对,这才将满腹疑问吞下,安静的下起棋来。
兴许是因为元宵花会上那一番话,也因为对方暧昧不明的态度,贺莲房对这位青王爷可以说是没有太大好感,因而那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一炷香后,青王放下指尖白子,有点遗憾又有点无奈地道:“本王又输了。”
……贺励精准的捕捉到了这个“又”字。
“王爷承认。”贺莲房同时放下棋子,素手不经意地瑟缩了下。
这轻微的动作被青王注意到了:“是本王的不是,忘了这天气寒冷,你一个闺阁女子受不住。”便是四周烧着火盆又下了帘子,也毕竟是在室外。
贺莲房正等着他说“那本王就先告辞了”呢,谁知道人家下一句却是“还是移步他处吧!”她不禁皱起眉头,扭头对贺励请求:“爹爹,您还是去菡萏筑看着潜儿功课吧,他这几日有些倦怠,夫子都跟四表哥说了。”总不能没个人看着,她觉得自己要是不在,潜儿那顽皮鬼能翻了天去。
贺励一听,觉得在理,于是跟青王告辞,让贺安带两人去他的书房继续切磋棋艺。
虽说贺莲房还未及笄,但闺誉却还是非常重要的。因此两人虽然在书房下棋,但房门却是大敞两开,说明两人彼此之间光明磊落,好在屋内烧着火盆,屋外又有熏笼,这才使得屋内温暖如春。
青王瞧着贺莲房先前被冻得发红的小手渐渐恢复白皙,这才开口:“若是贺大小姐不弃,再陪本王下一盘如何?”他的棋艺说不上绝伦,却也可以说是少有对手了,结果在这少女手里却是连半个时辰都走不下。元宵花会的时候两人还能战个你死我活,如今想来,这丫头当时怕是放水了。
他也不想想,他是个武将,一生戎马,空闲时间不是练武便是看书,而贺莲房深闺之中无所事事,整日研究琴棋书画,更遑论贺励是大学士,什么藏书没有?要和贺莲房比棋艺,那可真属于班门弄斧了。前阵子的元宵花会,贺莲房的确放了水,可今儿个,这青王不请自来一来就要她陪下棋,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贺莲房就觉得,自己也不必跟他客气,这不他活该么!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青王传说中冷肃孤傲,高不可攀,从不与人多加亲近,一听就是个狠角色,可贺莲房在他面前就是觉得此人只是表面冷淡而已。要不是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她哪里敢这么不客气?
又下一盘,又输一盘,青王兴致勃勃还要再来一盘。
贺莲房却不乐意了,谁愿意跟臭棋篓子下棋?虽然青王的棋艺并不臭,可她真心不想再下了。“王爷,臣女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若是王爷实在是闲得慌,臣女这有些棋谱,不如王爷拿回去慢慢钻研?”
瞧着那张小脸,青王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多少人盼着他都盼不来,结果这丫头却变着法儿的撵他走:“本王对棋谱没兴趣。”
“……”贺莲房抿了抿嘴,愈发觉得对方像是把自己当成某种好玩的小动物了。“那王爷想怎样?”
“本王不想怎样,只是想你陪本王再下盘棋罢了。”
贺莲房无语,最后还是执起了棋子。棋盘上又是一通厮杀,她走棋的风格跟青王很不像。青王是那种捉住机会便一举进攻直捣黄龙的人,而她却是不疾不徐,给足了对方挣扎逃脱的机会,像是猫咪玩弄到手的耗子一般,不把对方玩死决不罢休。给对方自以为能逃生天的错觉,然后处处拦截,直至大获全胜。
和青王截然不同。
可他们二人,若是能联手,一人专攻战场,一人用心朝政,怕是想要什么都手到擒来。
越是接触,青王就越觉得贺莲房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贺莲房落下最后一子,轻飘飘道:“将军。”
“是本王输了。”他很爽快的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再来一局。”
贺莲房:“……”她真的不想再来一局了,下这么久有什么意义吗?“王爷,您到底想做什么?”
青王抬头看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