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海战术辗压无不退避躲杀,偏她不管不顾,气势全放一股作势,不退反进,她就像一身腾燃着死亡火焰的魔神,她拿着什么武器便使什么武器,任何看起来普通寻常的武器到了她的手中,运用起来的杀伤力便是百倍地增加。
直到她嫌弃了那有局限性的武器,也不再以运用之前那种贴身肉博之战,她开始转换着轻盈灵巧的身影,虚无飘渺,上天入地,神出鬼没,她就像是灵活操纵木偶的傀儡师,她手中散乱千万的蛛丝,无形刺入人体,便是那令木偶能动,能走,能生,能死的命线。
如今,但凡她视线所能触及到的位置,那里存在的人都是她属于的“木偶”,她随意动动手指,想让他们死,他们便顷刻也活不了!
“啊啊啊啊啊——”
支离破碎的躯体,一地的红白之物,就是这些“木偶”反抗傀儡师的下场。
“七百八十六!”
“九百四十七!”
“一千二百四十!”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破局之困
追其众人一生何曾经历过如此修罗地狱般的景象?
他们之中有殷圣驱利召集的宛丘林匪类,有殷圣派遣而出的暗杀死卫,亦有善战精干的夷族人,一些杂散部落零碎总总。
然而一个人的眼界是根据他所处的世界,人的眼界也决定着人的高度,人永远是局限在他眼界所有延伸,两条直线相交的世界。
他们的世界就是宛丘这一片贫瘠而荒芜的地界,他们的世界是殷圣为他们打造的那一片残酷而狭隘的训练基地,只是那小小的一隅,向往的只是一些蝇头小利,存在于部落间的烧杀掳掠,那山谷峡道之间设伏的小打小杀……
何谓战争的残酷,何为人命如草阶,何为尸骨累累,埋骨何须桑梓地,何须马革裹尸还,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一一此时,他们只觉眦目欲裂,张口无声,再看片刻,膝间已是一软,如何站立得住?扑腾一声,摊坐在地。
崖底下火红刺眼的溶浆如惊涛拍浪的海啸,张大狰狞的嘴将跌落的猎物吞噬殆尽,化骨融肉蚀于腹中。
是一人,十人,一百人,不……太多太多了,那一颗一颗黑黝黝的脑袋,那一张张大开极致的口,那一双双被惊惧撑裂的双眼,就像从狱海之中浮涌而上的尸鬼,尖厉之声刺破耳膜,震骇人心。
然,游走在他们身后收割人命死神的脚步,却从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停歇,时间就好像被嘎然停止住了,眼前的一幕幕定格在了那最惨烈恐怖的一刻,一时耳际风声鹤唳,惨鸣震天。
“快、快逃!——啊!”
那绝望嘶裂的长啸拔空万里。
本有几分胆色之人听来,只觉一颗心被刀剜剑戳——逃,他们要逃到哪里去?前路就是一片断崖,崖下是火焰腾升的溶浆烈海,前面则有一个杀戮成性的屠夫正大杀四方。
他们已经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人在绝望中,只能希冀能够出现最渺茫的一丝希望。
看着那一道在朔风中飞扬,发如魔狂舞,一身红黑藏袍如同血染出的一般沉冷萧瑟,那一张白皙得无一丝人色,更衬得一双黑星子般清冷的眼眸,如拥有魔性一般,残酷,冰冷,无一丝人类的情感。
终于吓破了胆,不甘心变成一摊灰消弥于人世的人终于掉转了头,朝着靶靼摇头焦急大声呼救。
“靶靼大人!救救我们——!”
“,¥*&——”
千百的杂乱悲号,如同一根根的细针,直直地击至靶靼的心中,他表情扭曲了一下。
“一千八百四十六。”
“一千八百四十七。”
“一千八百四十八。”
“一千八百四十九!”
那如同恶魔缴获灵魂所低喃的倒计时,也随着那呼呼风声直达靶靼的耳中。
人命在他眼中从来都只是一个数字,他以为他不会在乎究竟会死多少人。
然后当那个死亡数字越来越惊人,并且有一个人还“忠实”地报给他听时,靶靼发现他没有办法保持镇定与无所谓的态度了。
他竟忘了初衷,禁不住心神震荡,开始在意起死亡的人数了,他一眼望去那恐惧万分挤成一堆,就像被一只狼撵至山崖旁的一群羚羊群,只觉心头如被雷殛,神色瞬息万变。
几千人,如今被她杀了一部分,毁了一部分,但光凭剩下的那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人数,再无能,也堪足以攻下一小座城池,但偏生,偏生他们竟生生惧了那么一个……那么一个人之威!
这一幕,生生刺激到了靶靼,他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痛着,像被人扇了几十个耳光,他的人,在他的仇人面前,如此惊惶失措、求声救援,给予他的何止是失败,简直就是羞辱!
“你们这群愚蠢的猪猡!她只是区区一个人!一个人啊!何惧之有!何畏之有!”靶靼红着眼睛,张狂着发丝,在高高的石笋岩柱之上,像疯了一样张牙舞爪,厉声喝叱道。
但他的话并没有传达到底下人的心中,躲在后方的齐齐寻找退路,前面的人抵挡不住,便争相奔走,抱头鼠蹿,唯有殷圣的死士被洗脑得最彻底,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