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火星爆射,传来刀剑相击的轻微摩擦声响。
“呛啷!”一声,那骑马胡人砍来的一柄尖骨刀被藏剑齐根削断,而那乌金般藏刀滴溜溜拐了一个弯,便滑进了胡族人的腹部,扑哧一声,在那胡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又不知不觉地顺势滑出,剑面光滑如新不沾一滴血迹,其过程亦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便杀一人。
“咴咴咴咴~”马受惊蹬儿踢,“啪”地一声人便从马上滑倒砸在地上,不过瞬眼间一个人便无声无息地死于非命。
这群胡族杀手的领头,一名落腮胡的中年人,他皮肤黝黑,眉骨突起,无眉毛,更衬得一双眼睛凸大而凶狠,他脸色难看地扫了一眼死去的手下一眼,瞪向又重新将藏剑收入怀中的少女:“冷萩,好一个魔刀少女,这使剑的好本事莫不是就是从腾蛇冷氏一族训练出来的?”
冷萩淡淡一笑,眉宇之间的一抹清冷高贵油然而生:“对付你们,只需要用上屠狗的招式便成,若用腾蛇冷氏教出的本事,未勉太侮辱冷氏了。”
“好!好一个死鸭子嘴硬的丫头!等一下我就瞧瞧这被狗撕成碎片的冷氏,还如何嚣张!”
“上!杀了那男的,女的只要留一口气就行了!”
嘚嘚~马蹄声疯狂溅起水花,像战鼓的擂击声,风声鹤唳,刀光扑杀而上,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
夜雨朦胧,风打雨滴树影摇曳,前方因为有一片林立的桦树稀稀密密地遮挡着,没有人察觉在黑暗的树林边儿有一群陌生人正在树下静伫窥探。
虞子婴早将渔油灯吹熄了,她低下头,凑到惰耳边,道:“放我下来。”
“你想做什么?”惰转过脸,头上的帽檐撞了一下她的,溅落一片水花。
虞子婴不惧被糊了一脸水,水沿着她白净的小脸一滴滴地滑落,她眨了眨进水酸涩的眼睛,哼嗤了一声不满后,便用脑袋的帽檐报复性地磕了一下他的,撞得他的草幨帽歪倒至一边后,才眯起猫眼,压低声量道:“……救人。”
惰想起之前那胡族贼人好似提到腾蛇冷氏,好像明白了,但他却不乐意她去,便意兴阑珊道:“那对兄妹如此刚烈性狠,没有那么容易死的,你不妨多等一儿好多听听内幕,万一其中有诈呢?”
虞子婴不知惰私下的邪恶用心,一听也觉得有理,只是……她迟疑道:“……万一估算失误死了人呢?”
“那就该怪他们命势不好了。”惰一脸假仁假义地叹息一声。
虞子婴终于察觉到这个罪民从头到尾都在TMD逗她玩儿呢,她用脚踹了他一下。
惰看虞子婴真恼了,便立即话锋一转,道:“放心吧,我让其它人从后方包抄上去,若察觉到有危险,便第一时间出手。”
虞子婴转眸一看,果然除了猀华留下来了,其它人都猫着身子,身形似夜貂子似地暗中潜伏入林子去了。
巴娜离得两人不远,听了公主殿下跟惰的谈话,觉得前面发生的事有蹊跷,可惜她耳力不敌有武功之人,根本听不仔细前方那些人在说些什么。
“巴娜,你知道腾蛇一族有冷氏这个姓吗?”
巴娜听到公主殿下的询问,立即严神以待,她想了想,便摇头:“冷氏还不配冠以咱们腾蛇氏姓,倒是腾蛇七宗之一有冷氏一姓,腾蛇七宗乃我腾蛇附属姓氏之一,直属腾蛇皇管辖。”
有巴娜在身边,虞子婴倒是可以对腾蛇一族各方面了解更深了,而巴娜亦像她曾所说的那样,不予余力地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告诉她。
这么说来,这冷氏一族极有可能是腾蛇七宗之一。
“巴娜你知道腾蛇七宗具体的位置吗?”虞子婴问道。
巴娜面露歉意地望她,摇头道:“请公主殿下恕罪,这种机密要事只有腾蛇皇才能够知道的……老奴并不知道,不过因为老奴得先皇后的信任,倒是偶尔听先皇后跟腾蛇皇聊起,这七宗好像是以冷,华,霍,仇,北,慈,阴这七姓为七宗姓,而这七姓分别以主司杀,司器,司神,司禄,司书,司刑,及司枢密。”
哦,虞子婴抿了抿殷红的小嘴,眼睛睁大:“具体哪一姓族主哪一司,可知?”
巴娜瞧公主殿下那双黑黢黢的大眼睛透出渴求欲知的神彩,心底的慈详与怜爱像是水溢出盆一样满了,半点不忍心令她失望,可她的确不知道,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老奴……便不知详了,先皇在天有灵,总归会有迹可寻的,公主殿下莫急。”
虞子婴倒没有巴娜所想的那样失望,她只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便没再问什么了。
“哥——”
这时,前头传来一声饱含紧张害怕的叫喊声,他们一抬头,只见穆英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泥地里,铁枪则插入一根桦树杆上,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冷萩则趴在他背上,与他摔在了一块儿。
冷萩的湿发贴于苍白无色的脸颊上,她睫毛湿辘了一圈,小手于冰冷的雨水中抓住了穆英的手,不住地难过叫喊道:“快走吧,哥!能活着便好好活着,你何苦要如此固执,死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我并不需要任何人陪……我只想死的时候知道,我哥还活着,我哥还留在世上,我哥还记得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