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子婴终于也有了属于你自己的家了,只是不知道,你的家可会欢迎我的加入呢?”
无相微微覆下身躯,眸中光影变幻,墨眸犹如沉入幽山暗潭,又似辉映炽灼火光,七分微熏融醉的嗓音的隐晦地问道。
虞子婴耳根子一痒,从未听过的微哑醇厚听得她一抖,眸中微微一动。
——刚才那一瞬间,她竟差一点以为无相又被*给山寨了呢。
“腾升城能够这么快地独立出来,而没有遭到周边国家的抵触与干涉,是你在暗中帮的吧?”
这话可不是虞子婴胡乱猜测的,虞子婴知道权七叔他们可是在贫民窟内与世隔绝地生活了十数年,就算曾经一个个都是叱诧一时的大人物,但隔了这么久出世,再怎么样也会有些摸不着门道,需要重新摸索一条前进的道路。
若不是他从中插手相助,他们哪有能够这么容易就办成这一桩外交协议。
“所以因为我帮了你,你无法拒绝?”无相三分无奈七分叹息道。
“不是这样的,正因为你帮了我,所以腾升城永远会有你的位置。”虞子婴双目直视着他,斩钉截铁道。
无相笑了一声,张臂如张开一双丰厚的羽翼将她紧紧地护于胸膛之中,自愿从此她能够在他的护翼之下,不受任何风雨雪暴的侵害,能够平安、自由、勇敢。
“你刚才的话……我认真了,所以到时候,你会安心地住进去,而且我会不客气地住在你的隔避,这样也可以吗?”
被他抱在怀中的感觉很舒服,他身上的气息很好味,或许是因为他是大气运者,拥有上天赋予的特殊美好,他的怀抱力道不松不紧,不会令她感到难受,也不会令她感到有距离感,有一种如父般的宽阔与包容,又有一种如恋人般的甜腻与温柔。
“没问题。”
虞子婴微微弯了弯嘴角,因为不常笑,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笑容变得很奇怪,她努力控制嘴角翘起的弧度很浅,似嫩黄的花蕊轻颤,雪白的百合花瓣缓缓、轻柔地绽放,又似露珠似清澈剔透,若雪里疏梅,霜头寒菊,迥与馀花别。
她的笑带着一种稚嫩的蛊惑,能致命,能夺魂,能令一个爱她的男人彻底疯狂,为她从佛彻底堕入人间道,为她去体味佛所言的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
——
☆、第三十七章 要么行,要么滚
翌日,燕京皇宫
天刚蒙蒙亮,便有一队宫廷绥带红衣打扮的东厂侍卫来接人,虞子婴任宫娥整理好门面,便推门而出。
看到门外等候着的牧骊歌,微熏的阳光落于他身上,令他眉眼间清秀儒雅,淡温素净,不染浮尘。
就算是不论皮相而言,牧骊歌周身通派贵胄高雅的气质,亦是出类拔萃的一款。
看着她,他朝她缓缓绽放一抹柔和的笑,如同一个真正拿心来爱护胞妹的兄长一般,任人挑不出错处,他伸出手:“晓凤,走吧。”
虞子婴不需要猜测他此刻的心思,当所有事情都清楚明白地摆在明面儿上了,就不太好看了,她虽然在某些事情上呆板不懂人情世故,但她却如同高崖悬壁之上,经风雪皑覆没后绽放的一朵傲世霜梅,她拥有家族意识下培育出高瞻远瞩下的眼界,亦有高岭之花的见识。
她整了整裙摆,迈步走近他身侧,姿态优美如湖中天鹅,将手放进他手心。
“嗯。走吧。”
牧骊歌眯了眯睫毛,掩饰住眼底的一抹若有所思。
——真不像普通家庭能够培养出来的一名通透优秀的女子,看她出生必然不差,究竟是因何目得才冒认他瑛皇国长公主入宫的呢?
被一左一右两队带着死人身上特殊阴戾之气的东厂厂卫夹道接送,牧骊歌润眸微弯,像一只狡黠的狐狸般瞥了瞥虞子婴,蠕动嘴唇,轻声道:“看不出来,这景帝对你倒是挺上心的,我想别人怕是得不到这种特殊待遇,哪怕再相似的,这人跟人啊,到底是不一样。”
他嘴里的“不一样”讲的自然不是来朝渊国联姻的其它公主,而是指虞子婴跟宝黛公主两人之间待遇的巨大差距,人家景帝那是对她上了心,明着暗着都想搞区别待遇,再想到三年前自家那拎不清轻重的熊妹纸是怎么样被景帝嫌弃厌恶撵出燕京的,牧骊歌心中便是无限感慨啊。
——你说都是长着同一张脸,这人跟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就是派人来接送去朝天门布置的选后会场一趟吗?这还是皇宫内苑呢,就闹出这么大架势专程派出两支执行特殊任务的东厂部队前来,这可不就是因为稀罕她吗?
有时候,也怨不得牧骊歌跟着脑子犯抽,越瞅虞子婴越满意,心道眼前这十分拿得出手的“宝黛公主”当真是他的亲妹,该多好啊,这样他也就不必一夜一夜地纠结难受了。
但到底只是一则妄想了,亲妹不争气,别人的妹始终是别人的,想不来。
虞子婴被他那带着点酸味儿的调侃,那是连眼皮都不带眨动一下的镇定自若。
但实则内心却吐槽腹诽不已——要按她理解,这哪里是上心,这完全是担心她会临阵脱逃而有预谋地事先作好一切防范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