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一把拽紧她手臂:“地宫已塌陷,而且四处流敞熔岩焰火,回去——”
“回去!”虞子婴斩钉截铁道。
怒一窒,看着她那张如覆冰雪泛出幽冷之光的峭削侧脸,他呼吸几瞬紧缓,抑住喉咙翻涌着几乎要藏不住的吼声,眸光沉幽,一字一句沉著道:“好!此趟我便与你同赴生死!”
“不惧?”虞子婴怔愣一瞬,看向他。
怒眉目瀚逸展眉一舒,弯唇一笑,沉绵目光胶着于她面目,身后似霞光五光,煉融滚滚耀眼至极:“与你一同,何惧之有?”
虞子婴眸光似被灼烫了一下,不适地瞥开眼,专注凝视于前方:“那就走吧。”
两人甫出洞窟口便再掠身返回,此时返回之路竟比出时更艰难,落脚之处狭窄,被熔岩溢满随便触之即有化肉融骨之险。
当他们重返至一片疮痍几乎被熔岩覆满了地宫时,全身衣物因温度过高被烤得焦黑泛硬,衣摆处被焰火烧灼得点点虫洞,连几缕发丝都不可避免弯曲胶硬。
据怒观察,地宫就像被巨兽吞入腹口的岛屿,四面环着腐蚀熔岩,根本完全就没有任何生路可走,可为何虞子婴偏生要选择返回呢?
“你曾是从哪里窥探到此处的?”虞子婴于他一同攀附一岩石,她突然出声问道。
怒闻言脑中瞬间一炸,种种思绪回拢,方恍然醒悟她的用意,他之前的确曾从某个地方窥视过地宫此处,当时他被此血腥一幕焕醒了心底的残虐暴戾,急欲发泄才误坠入血浴之中欲海翻腾。
但他走的却不是跟虞子婴这条路径,那是一条相对狭窄石壁甬道,它分散成多个端口,岔路甚多,他无意经过一条甬口时,巧合按中一个机关,壁间仅划拉出一个窗口,是以他曾扫过一眼地宫的情形,但很快便闭合了窗口,无论他再如何找寻,都触碰不到机关了。
这么说来,其实这地宫必内设暗道,可供通往别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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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挺痛,给揉揉呗
怒肃目将枝末细微回想了一遍,挑了些重点将所知的事情与虞子婴说了一遍,虞子婴筼玉纤细的指尖把转着手术刀,看似漫不经心,但眸光却幽沉思索,她沉吟片刻,视线锁定一处,手握刀柄随意一丢,擦过怒的耳廓如插豆腐般切入顶上石笋灰岩壁内。
她道:“你是从何角度看?”
怒细嚼一遍,估摸着方位,便指着虞子婴刀柄所落位置上方左移一丈,道:“视线是朝正下方斜开数尺,视线于顶,正好将石基台与老叟削肉剔骨的动作收纳于眼底,距离并不远……”说着,他朝灰岩嶙峋的石窟顶仔细观察,却只见那岩层厚实的石壁垒垒交叠,他不认为在这上面能建造一条什么暗道,可这样却又解释不了他所看到的一切。
虞子婴抿唇耷拉下眼皮,眸光流动如精密的计算机,将角度一番计算后,再观其上端石笋遍布的洞窟顶,推翻了一切不可能后,便只剩下一种说法,她蓦地想起镜象一说,当即神色一亮,如拨开雾霾见晴天。
她一耸肩扛起毫无压力的尸体,一只手倏地拽过怒的手臂,道:“我知道了!”
虞子婴目光一阵游巡,突地一掌如雷霆之势溅飞那流于地般潺潺炙鸹的火焰熔岩,趁其露出底部那焦黑石板时,撩袍一翻,取出怒揹于后的帝殒大剑,旋转过身后便大剑挥于顶,蓄尽全部力量,那如钧钝之力重重叠叠似万剑出鞘之势,破山震石朝下一劈。
轰隆一声,地基呯之塌陷,果然如她所料,不偏不移地露出一方狭窄拾梯朝下幽黑无边的地道。
怒接回帝殒重揹于后,见此幽道被虞子婴挖掘出来,仅眉眼弯弯,一扫之先肃穆正经,低笑一声,倒是无惊无喜,想必他一早便预料到虞子婴有这本事吧。
不待半分犹豫,虞子婴拽着怒两人朝内一跃而下,只闻上空一声震耳欲聩的巨响,通道轱辘咚咚几声便被堵个严实,地道原本遗留的些许光线顷刻被遮严实,只剩一片黑暗无光。
一入了暗道,眼睛便下意识一嘘,因无法适应那纯然笼罩而下的黑暗,毕竟刚从那火光四射耀眼灼目的环境之中进来。
“咳咳——”一声压抑的低哑清咳在幽寂的暗道中清晰可辨。
虞子婴滑下老叟的尸首抵于墙避,回过头,眨动眼晴几瞬,待稍微适应了黑暗之后,眼中隐约映入一道抚唇垂首的高大俊拔的身影轮廓。
“受伤了?”
刚才两人从地宫跳落下滑之际,她感应到上空随着地裂摇动间坠落下数块坚硬巨石,由于暗道狭窄直通于地一时间避无可避,怒则猿臂一伸,将她紧搂于怀中,躬身埋头以背相迎,当时一声强抗的闷哼伴随着周遭杂噪声传入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