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多点,还是对自己如此幼稚的行为好笑多一点。
“去找鹿巫。”虞子很快便作了决定。
怒略感意外地弯了弯眸:“不找他们了?”
“既是意外触碰到陷阱,除开恶意的针对,保存自己想必无碍,况且……我并非他们的保姆,事事将他们护于掌挟之下,他们始终会如幼雏软脚。”虞子婴道。
实则虞子婴没透露的是,华铘虽肉脚,但他到底是杀手联盟培育出来的品种,岂非随便让人宰割掉了,而司虽幼雏,但他真实身份则是七罪之一的贪食,虽目测不懂武艺,却绝非什么手无缚鸡之人,相反看他啖兽食生肉那凶相毕露,该担心的究竟是他还是别人,还需商榷一番。
怒听完不置可否,倒是好奇地问道:“何为保姆?”
虞子婴一顿,拢眉想了想,用不确定地语气翻译成九洲大陆人能通的形容词:“……奶妈?”
噗——
——
由熟手熟路的怒去血浴池去重新开启机栝,虞子婴再次忍着不适,屏息闭眸,用意识探知入了浴中。
池底有一个太极圆洞,开启后仅供一人穿过,他们相继而过后,便落入一汪乳白的水中,顺着一股热浪被冲流至一段距离,待水势一弱,随着水度越来越矮,两人被推至了一淌水池浅滩处。
虞子婴经此一冲,头上身上衣上染上的血都几近干净,只剩一身水汽与淡淡的铁锈腥味,而怒早便知道此处有水,便带了脏衣一道穿过来,此时情况与虞子婴差不多。
两人都天赋异禀,这种程度的湿衣润气一运气震散干燥了。
虞子婴刚缓了一下神,便觉四周有一异,一看之下怔愣了半晌。
但见浅水滩上一眼看去,白森骸骨一累一累,有着衣破布的,有断肢碎腰的,人仅剩一颗头颅空洞的……浮水上,竟累积了成千上百的尸骨。
她刚看入神,只觉风气眼前便一黑,一只蒲掌大手遮了她眼,欺贴于耳唇湿润的优美嘴唇阵阵轻言吐息:“别看了——又不是什么优美赏心之物,你连瞧我*都仅停顿一秒,偏生对这种古怪之物情有独钟吗?”
——到底还是在为之前伤了男性自尊一事耿耿于怀。
虞子婴掰下他的手掌,却被他反握一抓,她亦不理他,眸色幽暗深邃的冰眸似不解:“若是一般的骸骨我倒是不在意,可那些骸骨……骨上沾粘着血肉,不似自然腐蚀造成,而似……”
“而似被刮尽了皮肉剔了骨,是么?”怒慢悠悠地接了她的话。
虞子婴一听,恍然道:“嗯,骨上肌腱剔尽,唯有头部保持着原貌……”
“走吧,找到那个叫鹿巫的,想必一切都能够真相大白了。”怒猿臂搂住她腰间,将她携了起来,望着前方那红光烧避,螢螢火汽热浪滚滚时,眸色一深。
他想了想,猝不及防弯腰将虞子婴打横一抱,于臂腕间轻松地颠了颠,笑意似晴云朗空的轻疏清狂:“当真是美人入怀,满怀馨香软腻,难怪这世上传出那么多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风流奇闻段子,原来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啊。”
“你做什么?”虞子婴一只手臂无意识搭于他脖颈间,另一只手则抵于他胸前,探究的视线由下至上,落于他幽籁低笑张阖优美的薄唇。
“还以为你第一句定是要怒斥一句,薄颜嗔粉,似惊以怒地叫骂道:你这个登徒子究竟要做什么呢,可如今这般冷静寡淡的表情当真令人失望呢……”他装腔作势地失望摇了摇头,可惜唇畔那久弥不散的笑纹却不曾褪缺一份。
虞子婴似被他拿捏着嗓音扮女子那般矫揉忸怩的扮相看愣了一瞬,看着那双澄清爱笑的弦月眸,寡冷的眼眸似斟了一壶浅酒,终是为他荡漾出几分笑意,那极浅,极浅的弧度。
不笑则已,一笑则摄魂倾城。
那呆板森讷的面容亦能笑得如此令人牵肠挂肚,怒眼眶微睁,突地兴致极高地吆喝一声,那笑意似要冲破凌霄亘古苍茫四海九洲:“抱紧了,美人一笑,足以令世间任何男子为其赴汤蹈火!”
虞子婴一听,敛了笑意,本当他是满腔风流蜜语,却不想下一刻,面对的当真是需“赴汤蹈火”才能解决的难题。
从浅滩朝前,那处有一条不加修饰的洞穴,一穿过洞穴,只见前端火焰滚滚,红光烧壁,开阔庞大的黑壁深穴内,通壁光亮灼目,即使随便一点声响便回音激荡,下方熔浆飞溅似火鸦飞噪,冒泡似赤鼠乱窜,要想从此洞中顺利穿梭,便脚踏熔浆上错落点缀,被烧得通红的断石墩子。
可前方弯弯折折,一眼望去,竟看不出洞有多深、有多远。
“等等——”虞子婴一看,便知道怒想做什么了,当即脸色微变。
怒却将臂间收紧几分,一言不吭,神色一片沉凝与专注,便跃身蹈入那片焰浆火海中。
当即温度没下限地上升,几乎与烤炙无疑,火光熏染得两人一片火红,虞子婴顺着热浪一看,只听嗤地一声,一股黑烟于怒脚下冒出,他借力一瞬,便抱着她如蛮荒昆鹏展翅,一跃数丈之距。
周边的沙石子时不时沿着峭壁咕噜坠落,一坠入焰浆当即火光一炸,噗嗤一声,星星火点四溅,怒抖动袖袍,伸臂一挡,将虞子婴头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