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虽然被她一次又一次“侥幸”地躲过,但她的衣脸被划破,脸上的绷带也被划破,渗出暗红血迹,她却无暇顾及这些,她的目标是没有最惨烈,只有更惨烈才行。
当她再次被逼退撞落地面时,却不经意观视到孟素戔的一双墨染眸子,却见他用一双复杂却讳莫如深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
那眼神……饱含着太多的情绪,竟让她有一种,他似在不忍,似在心疼她的错觉……
哈?
被自己这种强大的想法给怔愣了一下,但玄婴却依旧没有放弃,她再次加大力道,冲飞到空中,但这次孟素戔那边却要认真了。
于她来说,接踵而至的则是越来越密集似雨滴从天而降的箭气,玄婴很显然没意识到他们下了狠手,或者说即使她意识到这点,也只会迎难而上,不会选择躲避,然而空中毫无着力点的缺点完全的爆发了出来,纵然她能依靠身体的灵巧性改变方向避过了大部分箭气,但是在铺天盖地的箭气之下下,她依旧不可避免地受伤了。
只见一道清晰的血痕透过右键的血渍展现出来。
玄婴落地,一个倒翻,便猛咳一口血出来,这时,漫天的箭气依旧凌盛,朝着她扑杀而来,她捏着拳头,心中纠结,躲还是不躲呢?
然而,下一秒则有人替她选择了答案,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凉风传来,一道尚不及成年男子那般宏伟高大的身影,用那一双削薄却坚实的肩膀,替她扛下全部攻击。
但见,一直躲在暗处只懂得咬紧牙关惊若寒蝉发颤的嫉,此时终于舍得现身,停在了她的身旁。
而看到嫉妒出面后,孟素戔命紫衣卫停下攻击,而那些“阵人”亦如一具具石雕塑,呆滞地停了下来。
孟素戔俯视着嫉妒,轻柔地就像正在关心亲爱的弟弟的兄长:“害怕吗?竟然在发抖?”
嫉妒全身如过电一般,猛然一颤,额上布满一层细汗,他巍巍颤颤地抬头,全身无一不在叫嚣着恐怖抵触不安,唯有那一双如小兽般倔强的诡冷碧瞳充斥着厌恶与憎恨!
“嫉啊,你从小便就是这样,永远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用那种厌恶而憎恨的眼神看着我,像一只充满畏惧不安的老鼠,想不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你现在依旧没有变过。”孟素戔似回忆起过往便感慨了一声。
嫉妒“啊啊啊啊!”地朝着他嘶吼一声,眼珠子眦裂极速地左右转动,就像喉咙被什么无形的巨掌掐住,只能发出本能的吼叫。
“我记得在瑛皇国的皇宫里,你曾说过玄婴姑娘是你的女人吧?”孟素戔的目光转向伤痕累累的玄婴,眼中充满着真真切切的心疼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但是她真的很可怜,竟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懦弱又胆小的男人……”
他的话就像是千斤的重压,压得嫉的每一寸骨骼都咯吱作响,刚极易折,似无法承受般,抱着脑袋嘴里一边嗷嗷嗷嗷地狞笑,一边痛苦地颤抖着身子蹲在地面。
就像被人拔光了衣服,光着身子时候身边围了一圈人不断在指指点点地嘲笑,他的脸涨得极红,薄如蝉翼的肌肤如充血一般,亦似快要受不住要爆炸一般。
玄婴微微抬起眼来,正巧能将嫉妒那一双赤红似要滴血的疯魔眼睛收入眼底,似什么哐地一声破碎,她紧蹙眉头,双唇抿紧成一条直线,突地有一种快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没事……”玄婴开口想安慰他一句,但事已至此,由她一手推演的结果,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先破而后利,如今他即将“破”了,却不知道能不能如她所愿地“利”起来,
“让一个女人替你挡下一切,我的皇弟啊,你真是让为兄感觉十分失望啊……”孟素继续那番教育“爱弟”的言论,继续不紧不徐地进行着。
玄婴很奇怪,她虽然认识孟素戔的时间不常,但却认为他不是一个喜欢进行这种言论的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么说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曾说过,对于嫉来说,他们只是拥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口伐诛笔他的过往,若他觉得嫉对他的威胁,他想动手,像这种状态下的嫉,根本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又何必费上这么一番口舌呢?
……这个孟素戔究竟有什么目的?
眼看着嫉妒的情绪越来越不稳,越来越激动,就像随时准备要绷裂琴弦。
“闭嘴!”
“嫉啊,即使你伪装得再强大,你即使是不堪一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句话就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嫉妒抱着脑袋仰天狂喊,他一头丝狂乱飞舞起来,满目赤红一片,他终于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崩溃了。
玄婴咬紧后牙槽,听到耳边嫉那凄厉而震耳欲聩的尖叫,心中突地腾升起一种怒意。
这种怒意也不知道是针对孟素戔的还是针对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