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肩上的渡鸦扑哧着双翼,如一支黑色箭矢飞速地朝着骊歌冲去。
这时,暗中悲剧的暗卫眼见情势再度失控,迅速出场救驾。
他们心中哀怨惨嚎——咱殿下,能不能别再有事没事去撩拨那位纯情的嫉殿啊,一旦他恼羞成怒时,倒霉的绝对就是他们这群沙包啊!
——
“看过……就能放行?”
徐英考虑了一下,若车中当真没有殿下他们需要找寻之人,这一车又是不能轻易处决的朝渊国御使,不放行难道还留着管早饭啊,便道:“自然,不会耽搁御使你等太多宝贵时间的。”
虞子婴得到他的承诺,矜漠颔首,转身便正好对着兔之司,疑道:“你抖什么?”
“婴、婴,人、人好多……”兔子司语带哭腔,分明是胆小症再度发作,他双手紧紧地攥着幕蓠,一副与其势同生共亡的模样。
“……”艹,还得先治好他的社交恐怖症才行。
“司,看着我……”强迫兔子司听从她的语言命令,她放柔声线,与融入大自然万物般虚无飘渺:“对,光看着我一个人,没有别的任何人,你眼中只有我一个人……做得好,现在,将你的双手给我……”
虞子婴如同催眠般一步一步地引导着他情绪发展,扩宽着他狭窄的思维空间。
“只看你一个人?”兔子司水朦胧的眼眸颤巍巍,怯生生地将双手交给了她。
虞子婴握紧他的手,给予他适当的安全感:“难道你想看他们?”
“不、不是的……”
“既然如此,你就全心全意地感受我一个人就行了,包括我的呼吸、我的气息、我的声音、我的目光……你感受到了吗?”通过心理暗示,她慢慢地疏导着他放松身心,摈弃那些难令他害怕、无法面对、甚至是恐惧的部分,只留下能够让他感觉安全、舒适的部分。
兔子司缓缓阖上眼睫,那如雨蝶轻颤的睫毛密密覆下:“嗯……全是婴的……”
看起来先前的焦虑与紧张稍缓,她再道:“那么现在就放轻松,别害怕,感受着我的声音,保持着现在的呼吸节奏。”
浅浅地鼻息声,一下又一下平缓呼吸着,这时候虞子婴便一扬臂,掀开了他的幕蓠。
众人眼下倒是听出原来这是一名纤弱的男子,却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时以都带着几分好奇几分鄙视,等她掀开时,他们都努力睁大眼睛一看,但最终只是惊鸿一瞥,便迅速又被遮掩下了。
“可看清楚了?”虞子婴看向徐英。
徐英想说,你遮得那么快谁能看得多清楚啊?但面对费了那么大劲才劝服那名害怕男子的虞子婴,他这句抱怨却如同鱼刺梗喉,最后,他只能干笑一声,支支唔唔道:“呃,可,可以了。”
虽然看不甚清楚,可那像兔子一般胆小男子的面容轮廓虽匆匆一瞥,倒是很出众惹目,如水中清莲般净洁谦虚,但并非他们要抓拿之人。
“嗯。”
完成一人,虞子婴便暂时让兔子司先上车,避开那些睽睽眼神,转向另一个身前,她走到披着黑斗篷的玖兰戚祈跟前。
“你手不方便,由我来吧。”
玖兰戚祈微微抬脸,心中却有几分不解,但他相信虞子婴并非一个无的之矢之人,便言。
“好。”
由于玖兰戚祈身量比虞子婴不止高一个头,她想掀起他的帽檐,必须踮起脚尖,俯身凑上前,他微微弯腰,她轻靠于他耳畔处,嘴唇蠕动:“暗处有两人在监视,尽量别轻易开口说话。”
玖兰戚祈动作一僵,由着她动手掀开他的帽檐。
虞子婴侧身尽量遮掩更多的目光,只将他鸿光一角落于徐英眼中,又是一眨眼便又重新遮上。
“可看清?”
“呃?嗯嗯……”
徐英呼吸一窒,半晌还都回不过来神,这、这都是哪哪家的神仙人物啊,怎么瞧着一个二个都不像是普通种——徐英感觉自己好像真捅了马蜂窝似的,心脏猛地一跳动,不由得擦了擦额上虚汗。
最后一个则是舞乐,看徐英眼中有着疑惑不解,虞子婴看懂,便道:“她自小便腿脚不便。”
虞子婴这次倒是没有动手,由着舞乐亲自掀开他脸上那一层朦胧雪纱,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顿时一张皎月般薄施粉黛,千娇百媚的倾城容颜落于众人眼中。
哇,大美女啊!
这次,倒像是一次大赠送,人人都看得仔细明了,禁不住眼前一亮,声声赞叹。
舞乐心中憎恶,是以妖容多了几份冷艳高贵,她精眸一流转,便勾指将面纱重新覆上。
“可看清了?”虞子婴再问道。
徐英愣了一愣,方咽了一口唾沫,想不到这位亦长得这般漂亮,可比那些贵族、土财主家中的姬妾更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呃,好,好。”
“既然没有你想找之人,你准备何时放行?”
徐英一想,这三男三女他都仔细查探清楚了,根本不是异域余党,刚才趁着他们下车之际,他也观察过,车内也没有窝藏着任何人。
便挥挥臂,请道:“呃,耽误了,我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