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书生他们看到虞子婴如幻影般出现的时候,亦惊了一跳,赶紧围拢过来,这一群高大的爷儿们就像一堵肉墙,将娇小矮个的虞子婴藏在中间。
“不是因为我们赢了吗?”瓢头压低声音,左右看了一眼。
岐齐蹙眉,神色变幻。
“赢?当你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握在他一个人手中的时侯,你竟告诉我你赢了?”虞子婴斜过眼神,很难保持一种平稳语调跟他说话,直接道:“那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威胁……”
“威胁?”白皮书生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不明所以。
“没错,一种令他无法平静的威胁,他修为自是比你们在座所有人都要来得高,自然感知能力也比你们更广垠,事实上,景帝跟这支埋伏军队比你想像之中更早便抵达了翡翠之城,你们可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保留着没有出手?”
“你说什么,景帝他们早就抵达翡翠之城了?!”
虞子婴的一番披露,简直令岐齐整个人都震惊了。
虞子婴耷拉下眼皮,斜睨着岐齐,眼底流露的鄙夷不加掩饰:“难不成你真以为他是刚才赶到的?你难道就不曾好好观察过这些军队的神色与服装,哪里像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赶来的?”
说到这里,虞子婴收回视线,望着上空一黄一绿的两道身影,道:“你们不是傻瓜,就该懂得这意味着什么,等一下若两方真杀拼起来,无论是景帝或赵鹿侯都不会怜悯你们这些人的,一旦开战,你们觉得首先被牺牲的会是谁?”
不得不感概,这景帝亦是一个阴谋大能,这一切都只是他设的一个大局,在这里面他利用了几乎能利用的一切,包括她之前分析出的第三方,估计亦是他推动整局棋进展的一颗棋子罢了。
只是她不明白,他费尽心思想要对付天元国究竟为何?天元国跟朝渊国曾在六年前签署了一份七国公证的和平协议,按理两国并不存在什么必要撕破脸皮的事情不是吗?
而岐齐、白皮书生他们听到这里,再重新审视一下场地,看着对着他们虎视眈眈黑甲军,与对他们漠不关心的黑铁骑,要还不懂虞子婴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们就真傻了。
是他们太天真了!
原以为得救的瓢头这下对虞子婴的话打击得简直够呛的,可是凭着之前虞子婴为他们所做的事情,再加上对她身份有一种莫名的敬仰,他们挣扎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她的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白皮书生咽了咽口水,惊慌失措道。
“自然是逃,刚才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至少赵鹿侯选择了相信我,所以由我来牵制赵鹿侯的人马,而你们则尽全力朝着景帝的黑铁骑那方逃跑。放心吧,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朝渊国的百姓,景帝再怎么丧心病狂亦不会当众下令将你们砍杀的。”
虞子婴很懂得说话的巧妙之处,只要她需要动脑的时候,一般每句话都能深藏含义。
而这些“含义”往往是将别人往岐路之上带的,比如此刻,她并不表明她投奔赵鹿侯的目的,仅以一句话带过,再经他们联想他的一番话,自然而然岐齐就会误会成,她刚才特意投靠赵鹿侯便是为着此刻,替他们作掩护。
岐齐这么一个大老爷儿们想通了前后关联,竟眼眶微红了,想着竟要靠这么一个柔弱少女的“牺牲”才能得以拯救,心中既愧疚又歉意,朝着她深深地揖了一躬:“天婴大师,谢谢!”
虞子婴心理素质强大得不言而喻,她面不改色便承下这一句白得来的感谢:“走得时候记得多照看一下我的师侄,等一下我朝你们比一个手势,你们就一起一股作气地朝着黑铁骑方向跑,千万别回头!”
“嗯!”
“好!”
城主府的人约有上百个,他们暗中交耳传递着信息,不一会儿从城主府开始将消息再转递朝后,一直扩散开来。
郑宇森被攘挤在人群当中,探不到头,也辨不清楚方向,直到听到不知道哪里附耳传来的消失,说什么等一下会发生变故,一声令下大伙儿便一块儿赶紧逃出城去,他愣怔了半晌。
朝岐齐使个眼神,虞子婴举起一只手,玄袍袖摆滑落,露出那白皙细腕的手臂,朝着一方朝下一划,岐齐当即仰起头,朝着上空高吼一声:“快跑!”
那声音带着真气扩散向四面八方,周围上百米的人都清晰入耳。
人类都有一种漏习,便是人云亦云,人动亦动的常态,就像是在一个灾难现场,只要有一个人惊慌恐惧地拔腿朝着一个方向跑,后面的人想不想,亦会做着同样的举动。
这是一种本能,身体先于脑袋作出的反应。
看着岐齐他们就像是被鬼追着一样拼命地逃跑,那些武林人士先是吓了一跳,再想到刚才传来的话,脑子一懵,想着是什么连一城之主都吓得需要逃跑,便也站不脚了,跟着后面一块儿追上。
只见角斗场那成千上万的人一块儿朝着出口,如雷鸣轰隆的脚步声塔塔,那阵势简直令人诧目结舌。
黑铁骑此刻正堵塞在角斗场的各出口处,哪里想到会突然发现暴乱,一时竟懵愣在当场。
而奇异的是,高处上方一直拿这群翡翠之城的人当猎物的弩箭手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