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极为考究的学者谈吐,亦如琴弦撩拨,节奏分明至塔中室内悠悠扬扬,飘飘逸逸传出,带着纯然的轻漫慵懒,听似如远方神诘辽远,但却清晰无遗地落于每一个人的耳中,不容忽视。
众人一霎间,全身都紧张得像一块块石头,那颗心拔凉拔凉地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集体泪飚,这是直接便忽略了他们艰辛万苦的过程重新篡改结局的节奏啊!
岐齐那暴脾气,直接就一脚揣到铁栏杆上,发出一声呯地一声,他暴跳如雷:“格老子的!这赵鹿侯根本就是在耍我们玩!”
白皮书生此刻的脸更惨白几分了,他巍巍颤道:“老大,现在怎么办?”
岐齐恶狠狠地呸道:“还能怎么办!反!”
“怎么反?翡翠城那些个高人全都被赵鹿侯下药监禁了起来,现在聚在这里的不是普通老百姓,就是些二流江湖人士,与一些官胄富商,让他们跟黑甲军这批训练有素的铁血军队拼命,那不是西瓜碰刀刃,一刀一瓣吗?”瓢头急得跳脚,垮下一张苦兮兮的脸朝着岐齐叫道。
指挥台的统领那张如大理石雕刻的不苟言笑的脸,再度浮现一种讥冷的讽笑,就像是准备看他们演一出好戏而耐心等着。
桑昆翊吩咐着门下弟子原地待命,而他则提气纵身一跃,如青鹞展翅纵梯朝着观众席上而去。
“师,师叔,怎么办啊?”郑宇森拖着虞子婴一只胳膊,两人陷入渐渐聚拢狭窄的人潮之中,小声嘀咕询问。
“现在需要接近他……”虞子婴垂眉,思索道。
“接近他?”谁?莫非是……赵鹿侯?郑宇森仔细辨认师叔的眉眼,突然眼睛一亮:“难道师叔打算等一下打着机会靠近他后,便挟天子以令诸侯?”
虞子婴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冒那么大的险?”
况且,已确认赵鹿侯是她的任务目标,攻略对象,她要做的事情是尽全力地刷好感,而不是上赶着跟他对着干,然后两相生厌!
不过……刷好感前务必要令他正视她的存在才行,所以说该怎么令他不得不正视她呢?
之前为防止“嫖”完就跑以后可能出现的后遗症,她与无相曾私下商量过一番,她接近攻略目标时,一律用捏造的假身份与目标人物进行接触。
这次,她需要扮演的是一个叫天婴道人的玄派少女,亦是九洲传奇人物半神无量道人的嫡传徒弟,由于这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她只需要本色出演就是了,并不怕赵鹿侯派人去查探。
——
角斗场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压抑,就像充满凝固了一般,黑甲军与翡翠城的民众两方绞着,引线仿佛一触即燃,只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硝烟味道。
“慢着!”
一道稚脆的声音,如碎石摧冰,亦如三叠泉瀑布之水,自大月山流出,缓慢流淌而出般,不染一丝尘芥的声音,干净得令人呼吸微顿,愣愣望向出声处。
如同河流之水分敞成两边,裸露出中央部分,那里躺着一个河蚌缓缓掀开硬壳,露出那莹白饱满的美好之处,一名体态轻盈纤柔的少女,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那些黑甲军虽亦多看了她几眼,但最后的回应则是——不鸟你,他们继续与翡翠之城的人僵持着,而桑昆翊在看到虞子婴时一震,继而神色叵测,他眸色转深,直盯着她一瞬不动。
而岐齐等人则惊讶了一瞬间,连忙挤到她身旁,而郑宇森看到掌门在那里,怕自己会暴露了师叔的身份,暂时并没有动作。
“你要帮我们?”岐齐还以为她在救下了冲虚派便会置身事外呢。
虞子婴既未答是,亦未否认,她忽闪几下眼睫,低声道:“你说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令人第一印象很深刻呢?”
岐齐已经习惯她时不时的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了,一边警惕两目巡视四周情况,一边随口答道:“那就要看对象了,若是男的对女的,当然是英雄救美最能留下痕迹了,若男的跟男的,女的跟女的,按江湖的规矩,估计朝对方报出一个响亮的名头,能加深彼此的印象吧。”
英雄救美?报名头?虞子婴黑亮的眼睛某种异光一闪而逝,接着表示了解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