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群沙漠蝗虫被城主府四射飞跃而出的高手联合起来,竟也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全部消灭掉了,但是这件事情亦在那群贵族心目中留下了一个无法磨灭的阴影。
——
“啪!”
一把推翻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的物品,龙婳婳一张娇容铁青,她抚着起伏不定的胸部:“那群贱民!竟敢——”
“那群贱民分明是虞子婴怂恿的。”透过晕红的帐幔,一道窈窕高挑的少女静立其中。
她有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怡人温雅的微笑,丝丝光线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而这名少女赫然是昨夜出现在贫民窑洞外的宇文清涟。
她当初被惰皇带回去后,便随手扔给了猀华,在这个变态嗜蛊成性的变态的男人身边,她一直过着担惊受怕,像小白鼠反复试蛊的日子,而后猀华令惰皇的命令,最终又将她转折带到了朝渊贪婪之城,便顺手扔给了龙婳婳。
看到龙婳婳的那一刻,她怎么也想不支,这个看起来娇羞可爱的小仙女,却偏偏也是一个令人寒颤的恶魔,她脾气阴晴不定,总是私底下喜欢利用种种手段来折磨她身边那些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泄愤,尤其是对她。
这段不堪的日子,她简直是过得生不如死,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是天天盼日日望夜夜守,私期盼着国师大人能够稍微念着着她的些许好,些许曾经在国院阐福寺的相救之恩,亦或者是散发些怜悯之心,前来朝渊国救救她。
然而,她满腹的希望却在日夜痛苦的消磨之中,在猀华告诉她,无相根本不曾出发来朝渊时,最终演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恨意!
她憎恨着无相的绝情寡情,欺世盗名,有句话叫曾经的爱慕有多深,她此刻的恨意便有多深!
她亦恨龙婳婳,这个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女人!
也恨那个将她掳来遭受一切的惰、灭掉郸单所有一切祸端伊始的青衣侯、不将她当成人对待的猀华……可是现在的她被毁掉了武功,根本拿他们无可奈何,在他们这群人的眼里,她不过就像一只随脚可踩踏的蚂蚁,一根随便可拔掉的杂草,完全没有半分威胁之意。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是以她心中拥有再多的恨与怨,亦只能这样憋着忍着,她本以为她可以就这样忍受到哪一天她能够拥有足够的能力翻身时,上天却残忍地重新让她再遇到了宇文子婴!
那一刻她的心中翻涌起了涛天巨浪!
那日宇文子婴闯进龙婳婳的“嘉怡阁”的时候,她被心情不好的龙婳婳鞭笞虐得一身是伤便扔在了书柜后头,当她听到外面的动静,偷偷窥视时看到宇文子婴的身影时,整个人如遭雷殛。
接下来的一幕幕更是令她无法接受,她一直以为死掉的人竟然还好好地活着,并且四肢健全,面色红润,还活得比她更好,一直在她眼中愚钝无能的宇文傻胖,竟莫名地拥有了一身保命的本事。
在她重伤了龙婳婳那一刻,她第一个感觉竟然不是痛快解仇,而是一种深深地嫉妒与恼恨,凭什么她宇文子婴能够轻易做到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凭什么她过得比她还好!
凭什么她能够拥有那么的多人的维护!
她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
那些令她望而却步、甚至看到他们都觉得自已卑微得如草芥的人,却一个个将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宇文子婴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她算什么!
她恨!她知道她是奈何不了龙婳婳,奈何不了惰皇、猀华他们,可是她宇文子婴从出生便是她的手下败将,她从小便生活在她的脚底下,她不该过得比自己好,她就该活得比她更卑微,更下贱才对!
“又是她?”龙婳婳阴声一字一句道。
“是的,那群贫民本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偏偏那宇、虞子婴生事,估计是故意想针对小姐你,才会去煽动那些贫民闹事,却不想真的惹来一群沙漠蝗虫袭击了城池,经此一役,奴婢怕城中那些贵族会心生动摇,暗中会对小姐你颇有微词。”
这段日子的磨砺,令曾经骄傲如她,也学会了像下人讨好主子一样卑躬屈膝,巧言弄色了。
龙婳婳狞笑:“不过是一次意外,我倒想看看,她虞子婴真的认为,就凭这样随口喊一喊就能够让城门大开?有本事,让她再来一次天罚试试!”
☆、第七十一章 天降诅咒,祸起贫民
贪婪城矗驻朝渊国无稽荒野平原历时上百年,却这是第一次遭遇如此砸猛为患的天灾,虽最终无人伤亡殒命,但整座奢华雕阑玉彻的城池却耗损得严重。
经沙漠蝗虫覆盖笼罩过境的地界,无一不是一片疮痍,残角破户,丹楹刻桷亦不幸免,净洁玉玠青石街户,落下满是密密蝗虫残骸斑斑点点,似一地灰焚烧殆尽后的灰渣,散发着令人退避三尺的腐臭焦黑,像是一道抹不去的污渍淤痕。
怒拥着虞子婴临于城墙最顶端飞檐反宇之上,他脚尖仅触一瓦,却如稳收翎羽之鹭鸶,岿然如山驻著,居高临下,姿态昂然随意流泻。
“真是惊人一笔啊,真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怒一身黑绸衣袍层层紧风吹熨拂平,仿佛用一支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