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现在这么一刻,心中只有一片绝望灰暗。
郸单小国完了!
他大掌中的战刀“锵!”地摔掉在地上,宇文弼神情恍惚,眼神空洞。
“开门!否则屠城!”
轰隆如一声闷雷炸响天空,郸单皇宫最尊贵的王被宫中侍卫搀扶着,周围是朝中各重臣政辅要员,他们都紧张兮兮地站在宫中最高之处,遥看着城墙这边的情形,一个个都吓得腿软地退了一步,差点没直接跪在地上。
郸单要完了吗?
真要被灭国了吗?
这时,城墙下那一片如同黑蓝色潮水般汇聚的士兵,似被一道无形的刀刃从中间整齐散分出一条幽窄小道,笔直绵长,从原地待命地千军万马中响声一串串清脆诡异的铃声。
郸单王定睛一看,脸色越来越白,声音就跟卡在喉咙一样:“青,青,青衣——!”
咻,一只穿云箭破风穿铁地射过他头顶的龙冠射进墙面。
郸单王白面死灰,双目失神。
“降,或者死!”
轰隆隆的声音,如奔腾的潮水汹涌而来,震耳欲聋,击溃了郸单负隅欲反抗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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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卧糟!快来看大凶罩!
竹林清爽幽静的风吹动节杆,尤如罄击器乐吟乐,绵长,悠雅。
一片竹废墟断碎片旁,另一间幸存的竹层内糊纸窗棂透出暖暖的橘色光晕,夜风清吟,但今晚却星月稀疏,薄雾冥冥。
竹屋内昏迷躺在床帷内的虞子婴紧闭的眼皮不停滚动,却始终睁不开眼睛,她下意识抓紧手心攥着的物体,呼吸冗长。
“……徒儿,醒醒。”桑昆翊抽不出手,感觉她一直握着他手的力道突地增大,连指关节都险些被她捏变型了。
几年不见,末曾想当初那个瘦小腼腆的黄毛丫头,竟一转眼变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几年他派人一直暗中打探着她的消息,知道她平日除了受了些小委屈,但生命并无虞,衣食无缺,但今日亲眼一眼,除了诧目她这跟充气一样愈发暴涨的身体,一身力气增大,却不想连眼神与气质都整个截然不同了。
半月前,他在太虚得闻朝渊国正准备彻底攻下郸单小国,更得知亲自领兵前来的人是朝渊拥有一半兵权,执掌朝渊库里刑部跟令朝渊闻风丧胆的东厂,被人暗地里尊称之为“九千岁”的青衣候。
他一听,立即丢下事务,带着竹衣卫急忙赶来,却不巧正撞上竹林有人正在迫害他的徒儿,情急之下一剑出手,当竹屋被他罡烈的剑气震碎炸开那一瞬间,她微诧看过来的那一双眼睛——令他微微失神,
一双眼珠黑得没有一丝光亮,却不浑浊,很像他曾经失手掉落进幽潭的那颗黑矅石,坚强不屈,磐石般不移不偏。
这个拥有着千捶百炼一样坚强的眼神的人真的他的徒儿?他忍不住产生了怀疑。
桑昆翊拉过一张竹凳子坐在床畔,他视线低垂落在虞子婴面容上。
她此刻闭上眼睛,睡得很不安稳,那张胖得有些变型的脸,依稀有着小时候的微妙神似,他微微蹙眉——她怎么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他临走前教她的清心诀跟咏春拳她根本没有勤加修习?
手臂微僵,他指节挣了挣,但他的手自从被昏迷的虞子婴抓住后,就跟铁烙上一样,皮肉骨头相连,怎么样挣都挣不开。
“呃——”虞子婴心脏似被什么一刺,她蓦地睁开眼睛,瞳仁尚处于收缩,她已下意识摸向心脏处,在感受到它依旧稳健跳动的时候,才将紧绷的身子松下来。
“你醒了?”
耳畔一道略寒的嗓音响起,虞子婴呼吸一滞,微诧地扫去,顿时一张如清山淡泊明澈的冷峻面容映入她眼内。
一双浓密斜飞的眉毛,笔挺正直的鼻梁,刚正不阿,两潭寒魄双瞳,定定凝视便如一副凝重的画,又如一首深邃的诗,看着他就有一种,积雪的山峦上,他仿若一颗千年古木沉稳而苍茫矗立,挺拔不屈。
好面相!
虞子婴瞳仁如猫瞳一般亮了亮,她撑着身子想起身。
“你——?”
却被一只青竹般修韧的手抵在她肩上,轻轻的力道却如千均之鼎落下,不容拒绝,桑昆翊背袖站起身:“别动,你究竟怎么才能将自已的身体弄得如此虚弱,还受了内伤——”
他的声音顿了顿,身形不动,看着依旧紧紧相缠的一大一小的两只手,语气微叹:“放手。”
虞子婴被推仰倒了下去,一头发丝散了一枕缛,她呆呆地将视线移向他所指之处,看着那只不依不饶扒拉着桑昆翊的爪子,一哆嗦,赶紧将爪子缩回。
她从被角内探出目光瞅着他,用一种新奇又热烈的目光:“师傅——”
有着天将福深气运的师傅!她赚发了!
她的嗓音有点刚清醒的微哑,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