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莺连忙点点头道:“我知道,殿下都站在我身后呢。”
太子这才笑了笑,伸手将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而此时在孟府,孟文頫刚刚回到家,孟宋氏替他宽着衣服。
孟文頫突然开口道:“今日在东宫,徐娘娘赏了有东西下来,言明是给你和两个姐儿及大哥儿的,你等一下将东西分了送到几个孩子的院子去吧。”
孟宋氏听到“徐娘娘”三个字,脸上有一瞬间的冷沉,但很快又换上了温柔的神色,柔声笑道:“是,妾身知道了,等一下我就给大姐儿、二姐儿和大哥儿送去。”但却并不提去东宫谢恩之事。
孟文頫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并不抬头望着他,他沉默了一会,然后道:“你明日去一趟东宫,去给太子妃娘娘请个安,顺便去给徐娘娘谢恩。”
孟宋氏心中叹了一口气,终是强自装出笑容来,柔声道:“是,我知道了。”
然后两人便沉默着,孟文頫不说话,孟宋氏也是安静的替他宽衣。
过了一会,孟宋氏终于仍不了这样的安静,先开口道:“对了,今日贵妃娘娘让人来了府中,让我明日进宫去陪她说话。你看,我明日该不该进去好?”
孟文頫已经换好了衣服,转身坐到椅子上,深深的看了孟宋氏一眼,然后道:“淑娘,你虽然姓的是宋,但你现在嫁的是我孟家,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将自己和宋家分开。贵妃娘娘虽然是你的亲姨母,但我希望你能分得清亲疏远别。”
孟宋氏自然知道自己丈夫话里指的是什么,萧贵妃生有两位皇子,对皇位有想法。她的生母跟萧贵妃是亲姐妹,她的娘家崇安侯府是站在萧贵妃和五皇子一派的。因着这层关系,她自然而然跟萧贵妃要亲近一些。
如今朝中储位之争正是明争暗斗得激烈的时候,崇安侯府站在萧贵妃一派,但孟文頫却还没站队。孟文頫这些年升得很快,政绩出色,特别是在郧阳知府一任,做下了不少政绩,在皇上面前已经挂上了名号。萧贵妃宣孟宋氏进宫说话,自然也是想要拉拢孟文頫。
孟宋氏自然也是希望丈夫能同自己的娘家站在萧贵妃一系的,不说其他的,她是萧贵妃的亲外甥女,她和庄王是亲表姐弟,谁上位都不如庄王上位来得对孟家更有益处。另外再有,孟文頫虽然娶了她这个侯府嫡女,他不稀罕崇安侯府提供给他的助力,自然也就不喜欢崇安侯府对他指手画脚,这些年他和崇安侯府关系一向闹得有些僵,她也希望通过他和她娘家站在同一阵营,能让两边的关系缓和些。
但孟宋氏也知道,孟文頫不喜自己插手他外面的事,更不喜她做他不喜的事,心中叹了一口气,于是道:“妾身知道爷的意思,只是贵妃娘娘位高权重,她宣召妾身却也不好拒绝。我们虽不一定要和贵妃娘娘交好,却也不好得罪。妾身想着明日还是该进宫一趟的,大不了妾身请个安就回来就是。外人见我们不热络,倒也不会生出什么误会来。”
孟文頫也知道她说的有理,便没有制止,道:“你分得清轻重就好。”
其实他也知道孟宋氏的心思,只是在他看来,萧贵妃在讨好男人方面有些小聪明,但在大事上却并没那么聪慧。而庄王比起从来不行差踏错的太子,和自小就有慧名的惠王,除了嘴巴甜点会讨皇帝欢心之外,也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说的。便是讨皇帝欢心的能耐,他也不及惠王。
萧贵妃和庄王所想的,不过是让太子和惠王郭后鹤蚌相争,他们在后面捡漏罢了。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漏可以捡,萧贵妃和庄王小看了太子,甚至小看了郭后和惠王。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他追随。
孟宋氏见孟文頫不高兴,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转而说起道:“对了,大哥儿这几日病了,我见白姨娘照顾大哥儿实在有些不经心,大哥儿三天两头的病,我看不如将大哥儿抱到我的院子来照顾?”
孟文頫看着孟宋氏,也有些无奈得很。白姨娘是孟宋氏生下儿子后,她替他张罗纳的。他早与她言明,他不喜后院不宁,此生不会纳妾。偏她害怕自己传出不贤的名声,非将她纳了进来,他不收她,她便跪到他的面前来,言道:“妾身自己不能伺候爷,又不能替爷找个可心的人服侍,是妾身未尽为妻之责,与其让外人来指点妾身善妒不贤,还不如妾身此时自动求去。”
他无奈,后来他顺了她的意收了她,结果她便又看白姨娘处处不顺眼了。她生下的儿子没站住,未及半岁便夭折,而后白姨娘却生下儿子。
他明白孟宋氏的焦虑,她已经二十五岁,虽不是再生不出孩子的年纪,但却也不年轻了,她怕自己生不出儿子来,便想趁着白姨娘的儿子还小能养得亲,抱到自己膝下来抚养。他日她若能生下儿子,大哥儿一个孩子,她要养正养歪还不是她说了算。但若她生不下儿子,大哥儿便是她的儿子。
只是他到底还是希望能有嫡子的,孟宋氏身体并没有损伤,还是能有很大的机会生下孩子。而对于大哥儿,那虽然是庶子,却也是他的儿子,他不会允许人随意作践。
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孟宋氏道:“孩子还是跟着生母生活要好一些,何况大哥儿若养在你的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