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的意思是……”
到底是女人,马晴雯在这方面的触觉稍稍敏锐些,“是说夫人与那位风先生……”说罢眼珠子一转已是露出一脸喜色。
若是袁氏真与风霄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可是个大做文章的机会,谁知道袁氏在出嫁前有没有什么行为不检点的地方,这样宁湛兄弟俩的身世可都要遭人质疑,到时候是不是坐得稳这世子之位就要另行说道了。
“我看真有这个可能。”
姜姨娘也是眸中放光,“我刚才也琢磨了一阵,细细算了算当年夫人刚刚独居梅园那边的日子,竟然就与风霄来时相差无几,我看当真是与这个男人有牵连。”说罢冷哼一声,“原本还以为她恪守妇道冰清玉洁,没想到在出嫁前便与人不清不楚,这事可有得文章做了。”
“姨娘的意思是……”
宁沣心思一动,也明白姜姨娘与马晴雯话中的意思,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可光凭这些流言只怕打击不到老六,他的手中毕竟还握着帅印呢!”一顿又道:“父亲这一走也不知道与他的老部下是如何交待的,若是他们都支持老六,那咱们不就没了希望?!”
思绪翻复之际宁沣不禁有些怨尤,也有些泄气。
他怨的是宁远如此不公,即使知道袁氏可能与风霄有染,竟然还会看重他与袁氏的儿子,不惜将帅印相托。
泄气的是宁远这般看重宁湛,他到底还有没有机会翻身,一掌这西北的霸权?
“这事就要靠晴雯了。”
姜姨娘笑着拉起了马晴雯的手,事到如今什么夫妻之间的情爱她早已经丢弃到了一旁,宁远若还念着她的好就不会眼里只有袁氏,眼下她能指望的就是这个儿子了,只要宁沣好,她才会好,所以她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地助他一把?
“靠我?”
马晴雯有些不明所以,便又听姜姨娘道:“我跟了侯爷这么些年,他到底有些什么禀性我还是知道的,如今这样一走他必定有所交待,老六那里是一方面,他的部下只怕也有所安排。”说罢拍了拍马晴雯的手,“如今就要你回家问问,好歹你父亲也是侯爷得力的下属,看看他是怎么说,咱们再行安排。”
“姨娘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立马就回娘家去看看。”
马晴雯听了之后也是眼前一亮,又走到宁沣跟前道:“三爷且莫自乱了阵脚,怎么说我父亲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咱们还有机会!”
“好,就拜托你了。”
宁沣听了之后也笑着对马晴雯点了点头,这个妻子至少还有这么点好处的,后台比较硬,在宁远的老部下里也排得上前三了,若非如此当初他也不会娶了她。
等着马晴雯离去之后,姜姨娘又安慰起了宁沣,“不是说三月初再启程,眼下还有些日子,等着你媳妇探到消息咱们再行商量。”
“姨娘,我觉得父亲这一次交了帅印给老六,只怕真不会再回来了。”
宁沣沉下了脸色,他从来不是傻蛋,宁远既然有这种预见,恐怕真会成为现实,若是他不为自己谋一条后路,难道等到将来宁湛真地承爵之后他便要屈居人下?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与其在宁湛手下讨生活,不若奋起拼搏一次,他就不相信所有的人都站在宁湛这边,毕竟在西北这地块上,他经营的日子可要比宁湛长久得多。
虽则说宁湛身后有皇上撑腰,可天高皇帝远的,皇上的手也是伸不过来,到时候他承了爵位之后又兵权在握,皇上难道真会为了一个失势之人与他起争执?
想想都不太现实。
而宁湛若是失败了,恐怕这条命也要折在了这里,他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想来皇上更不会为了一个死人与他计较。
这是宁沣心中打着的算盘,但他也知道真地实行起来要顾忌很多方面,不能单单地意气用事。
听了宁沣这话,姜姨娘略一思忖,缓缓点了头,“你说得确实也有道理。”
若是袁氏真跟着风霄一同走了,宁远不追到天涯海角只怕都不会罢手。
当然,追到了还是好的,俩人一同归来怎么着也能圆上这个谎,但若是追不到呢,宁远当真是归期渺茫。
就算真到了那一天,这西北易主,宁远再次归来,难不成还会怪罪宁沣不成?
都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气上一段日子,该接受的还是要接受的。
“若真是这般……”姜姨娘眸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手一伸便攥紧了宁沣的手腕,笑道:“那倒是咱们图谋的好时机。”
“姨娘所见略同,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宁沣裂了裂嘴角,既然宁湛刚接帅印就敢让他去戍边,他还能指望这个弟弟今后继位后能够善待于他么?
别人不给他机会,他只有自己创造机会了。
等着马晴雯从娘家折返后,果然给姜姨娘与宁沣带来了期待中的消息,宁远真地走了。
母子几个一喜,自然又好生商量筹划起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若是错过了那当真就是后悔莫及。
对于三房的异动,萧怀素自然是看在眼里,可宁湛的决定她也是不疑的,只晚间俩人脱衣上榻,也坐在一块说了会知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