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道:“三皇兄也太恨了些,他怎么能将你伤成这副模样?如今已经过了好些天了,这肿都还没有消下去!”说罢便拿了绢帕轻轻拭了拭宁渊额头上的伤痕。
宁渊增开了眼摇了摇头,将端仪公主的手握在掌中,抬眼看着妻子,轻声道:“这事还是要瞒下来,吴王就是想要借着这次的挑衅让阿湛出手,我们不能遂了他的愿!”
“三皇兄也太将安家姐妹当回事了,不过是个做妾的玩意,罚了也就罚了,竟然为了这点小事,他就当众给你没脸!”
端仪公主越说越气,一张俏脸已是隐隐带煞,虽然在宫中生活她惯会忍耐,可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事……”
宁渊斟酌了半晌,才摇头道:“咱们也挑不出错来,怪只怪我学艺不精,这才在擂台上输给了他!”说罢眸中闪过一抹隐痛,只撇开了头去不让端仪公主瞧见。
“三皇兄分明是故意的,又知道你打不过他,这才拿你出了气!”
端仪公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又站起身道:“我要进宫去见母妃,怎么着也要让她在父皇面前说句话,这打不能白挨,三皇兄也该担点责任!”哪知刚要走,衣袖却被宁渊给攥住了,“别去,你这一去咱们苦心瞒住阿湛的事不就白搭了吗?”
“可是……”
端仪公主仍旧有些不甘,只死死地咬着唇。
宁渊便叹了一声,又拉了端仪公主坐在床边,轻声劝道:“你也知道那是你三皇兄,是皇上亲封的吴王,若是阿湛知道了会怎么样?若是他也堵住吴王打上一通,那不真是称了别人的意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可也不能白让你受委屈。”
宁渊这话端仪公主还是听进了几分,却又有些不忍地看向他。
“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宁渊牵了牵唇角,又将端仪公主搂进怀里,眸中的冷光一闪而过,“这伤自然不能白受,总有讨回来的一天。”
“嗯。”
端仪公主哽咽地应了一声,将宁渊抱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便听到屋外有丫环高声禀报道:“公主,六爷与郡主来了!”
“他们怎么来了?”
原本还紧抱的俩人骤然分了开来,宁渊一脸诧异之色,端仪公主也惊觉地站起了身来,便想往外走去,“我去拦着他们!”说话之间便已经见着门打了开来,几个丫环想来拦着的,却恁是没有拦住,宁湛已经拉着萧怀素的手踏步而进。
“四嫂!”
萧怀素见端仪公主一脸慌张的模样,心里更觉得愧疚,只上前来拉了她的手道:“你也别瞒着我们了,四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什么?”
端仪公主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回身向里屋扫了一眼,便听到宁渊轻轻一叹,沉默之后才道:“让他们进来吧!”
宁湛向萧怀素点了点头,这才率先进了房中。
幽暗的室内并没有点亮烛火,窗棂只开了半扇,房内算不得透亮,但也能清楚地视物。
萧怀素跟随着宁湛的步伐进了里屋,便见着宁渊正坐在床榻上,背靠着床头,身上搭了层薄绒毯子,再往近里一看,待瞧见他的模样,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只是不好,应该是很不好!
宁渊那张俊逸的脸庞此刻已经看不清原貌,他的右脸颊正高高地肿起,泛着青紫之色,眉角与唇角都裂开了好几道口子,乍一看颇有几分狰狞之色。
萧怀素看到这张脸都有几分不忍之色,作为宁渊亲弟的宁湛自然更看不下去,整个身子隐隐颤抖,眸中泛起一阵阵的怒火,咬牙道:“我要将吴王打成猪头!”说罢转身要走,却被萧怀素一把给攥住了,“先听四哥说话,不要冲动!”
“弟妹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