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时候他们夫唱妇随,也是美事一桩。
“还劳烦你亲自过来了一趟,舅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曲婧拉了萧怀素站起身来,“总之人都过来了,就用过午膳再走,你先去老夫人那里坐坐,我这就去厨房安排一番。”
“好。”
萧怀素笑着点了点头,与曲婧商量出了妥当的法子她心里也高兴,至少不用平白地再往懿德太后那里走上一遭,再说人情也要用到关键的地方,这可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在杜家用过午膳,萧怀素又去杜延玉屋里头坐了坐,这才进屋一看,屋里的布置倒是将她给唬住了,不止是头顶就是进出的门帘都挂上了五光十色的珠子,乍一看晃眼得很,若是搁在夜里不开灯,不是就像满天的繁星。
“三表姐这是在弄什么呀?”
萧怀素掀了帘子进了内室,见着杜延玉正坐在临窗的炕头上,手上也在摆弄着一串珠子,或大或小的珠子在她指间灵活地穿动着,不一会儿便串了老长。
“表妹来了,快过来坐!”
杜延玉这才抬起了头来,一双眼睛都熬红了,红枣倒了茶水过来摆在了炕桌上,道:“表姑奶奶来得正好,也帮着奴婢劝劝三小姐,她这都熬了好几个晚上了,也不歇上一歇。”
“就为了串这些珠子?”
萧怀素有些诧异,“你这是哪里来的珠子,找人特意做的?”
“是,特意找人做的,到时候准备在新房里布置着用。”
杜延玉笑得一脸甜蜜,丝毫也不觉得辛苦,又嗔了红枣一眼道:“表妹你别听这丫头胡说,我虽是熬了夜,但也睡足了觉的,就是眼睛酸了些,这些东西也快做完了。”
时间上太赶了,杜延玉也没想到自己真能嫁给喜欢的人,所以在嫁妆上并没有费心,只由着王氏为她准备,再加上曲婧也从广西带回了些加在一起,满满当当的也有六十四抬了。
只如今她想要弄些自己合心意的,时间上有些紧,这才赶了赶,横竖女人出嫁一辈子只这一次,若真是因为她的不用心而错过了她希望的美妙时刻,那她才会后悔呢!
“这么多的珠帘子,到时候夜里都不用点灯了。”
萧怀素捂着唇笑,她眼下总算弄明白了杜延玉的意思。
没想到这个表姐还有这般可爱的一面,谁说女人不喜欢浪漫的,古今皆同,甚至一闭眼她都能够想像出那样的画面,新婚之夜,满屋坠着纵横交错的珠串帘子,不就像平躺在夜空之下,又是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那样的感觉只怕终生难忘。
杜延玉这样做也没有错,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心目中的美好,憧憬着那属于一生一次的婚礼。
相较于杜延玉的浪漫温馨,萧怀素再回忆自己与宁湛的亲事,相反便觉得平平了,那个时候怎么俩人都没有费心思去张罗着?
虽然也有袁氏从京里命人给送来的东西,也将那座府邸装扮得靓丽恢宏,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毕竟不是他们真正的家,匆匆而过罢了。
如果今后有机会一定要和宁湛去四处走走,也补补他们的新婚旅行。
萧怀素想得出神,杜延玉见状便摇了摇她的衣袖,好奇道:“瞧你这脸色变幻的,在想什么呢?”
萧怀素回过神来便是一叹,见杜延玉好奇心不减,便打趣她道:“在想谁家的新娘子会在家里这样捣弄着,恨不得早一天嫁过去似的!”说罢捂唇直笑。
杜延玉羞得红了脸,只嗔了萧怀素一眼,“你这张小嘴,惯会口没遮拦,看我理不理你?!”说罢便真低头自己忙活了起来,不再搭理萧怀素,倒是让她好一阵哄俩姐妹才又重新笑开了。
萧怀素回到宁府后没多久宁湛也到了,她便说起今儿个被曲婧请到杜家的事,“两位舅舅官职落定本也是好事,只是二舅母一时想不开罢了。”
宁湛便道:“其实二舅舅外放也是好事,你外祖父不也说过他性子太过耿直,不适合京城里的弯弯绕绕,还是外放来得好。”
“你又知道了?”
萧怀素嗔了宁湛一眼,又推他道:“快去洗手换身衣服,我叫小菊传膳了。”
“行,咱们用膳后再细说。”
宁湛今日在宫里着实也了解到了许多信息,正要和萧怀素细细商量一番。
等用过膳后俩人便在炕头上盘膝而坐,点一盏烛光在身前,灯火摇曳中衬得萧怀素脸蛋红红的,宁湛不禁看得出神。
“回神了六哥!”萧怀素抿唇一笑,又伸出手在宁湛跟前晃了晃,“对了,吴王那事王爷怎么说?”
“王爷倒也没说什么,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咱们又能说些什么?”
宁湛摆了摆手,“倒是贵妃娘娘做出这样的事来,少不得宫里有许多的流言蜚语,说她薄情的也有,说她心恨的也有,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看皇上怎么想……皇上这样宠着贵妃娘娘,只怕也不会轻易说她的不是。”
“我想也是。”
萧怀素牵了牵唇角,眸中却并无笑意,历来都不乏有君王宠爱美人,为搏红颜一笑还能烽火戏诸侯呢,当今皇上虽然没有如此昏庸,但想着安贵妃此次受的委屈,想必也会多有容忍体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