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雅瞄了安子如一眼,对妹妹这些小心思自然是门清,“别忘记了姑母为什么会接咱们入京,你可不能妄动念头,一切要听姑母的安排。”
“我知道。”
安子如顿时泄了气,有些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贝齿轻咬红唇,烛光下眸色深深,半晌后才抬头看向安子雅,“如今咱们困在这里了,洪公公怎么说?”
“洪公公已经派了心腹向京里传消息,总要让姑母知道这事,才能有应对之策。”
其实安子雅倒不是很担心她们姐妹的生命安全,晾宁湛也不敢动她们,至于那些不敬的言论也可以当作是她们年纪小不经事说漏了嘴,若是安贵妃再周旋一阵,想来处罚也是不大的,只就这样被人困住了,她怎么想心里也是不甘的。
“还不是那些护卫没用,竟然连他一个人都挡不住!”安子如噘起了嘴,“派再多人也是白搭,都是些酒囊饭袋!”
“好了,眼下已经被他关了起来,咱们再闹腾也是于事无补。”
安子雅有些头痛地抚额,她想了再多的办法恐怕此刻也是逃不无宁湛的掌控,单单是他那些侍卫就不是她们带来的护卫可以抵挡的,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洪公公的消息早日送到,安贵妃也能想出周全之策。
姐妹两个又抱怨了一阵,眼见着天色不早便招了丫环进门侍候她们梳洗歇息。
房里的棉被看起来有些发黄暗沉,闻着还有股霉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晾晒过,安家姐妹自然是不会用的,让丫环卷了起来扔在一边,换上她们自己的被子,这才敢脱了衣服上床榻。
但这霉味难消,一个晚上都是辗转反侧,直到第二日起来安家姐妹便都顶着一副青眼圈。
“这样不行,吃不好,睡不好的,没到京里咱们就要被折腾得疯了!”
安子如咬牙坐了起来,眼神忿忿,又让丫环给她穿戴,“我要去找那个叫宁湛的,让他重新给咱们安排住处!”
“先梳洗用过早膳再说。”
安子雅却是一把按住了安子如的肩膀,道:“横竖他们不会久留,今日就要走,在路上再作打算!”
安子如想了想这才作罢,只是恨恨地咬了咬牙,以后等有机会看她怎么整治那个宁湛。
这一夜萧怀素却是睡得不错,虽然前半夜被宁湛折腾了好些时候,不过之后还有他特别的服务与按摩,倒是让她酸软的腰身舒服了很多,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中途连夜都没起过,这是个好现象。
早上梳洗好用过早膳,夫妻俩便各自己出门了,宁湛去找他父亲宁远,萧怀素则到了杜老夫人的房中。
杜老夫人屋里倒是人齐了,杜老太爷在屋外晨练,王氏婆媳带着杜延玉姐妹已然在座。
见着萧怀素来了,刘美凤赶忙上前拉了她的手,热情道:“多亏昨儿个表妹在,不然四妹妹就要吃亏了。”
王氏也是一脸感激地看向萧怀素,杜延雪是她最小的女儿自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不过这丫头看着老实,实际上却也是个倔的,昨儿个说什么也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还是她今儿个到杜老夫人房中才知晓,生生吓出了一声冷汗。
那可是安贵妃的娘家侄女啊,若是真与她们对上了,伤了损了谁都是不好,还好这事情没有恶化下去及时被宁湛给遏制住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表妹夫倒是个好的,拘了那些人也为四妹妹出口气。”
刘美凤说到这事就来劲,“什么贵妃娘娘的亲戚,这样不知礼数,嚣张跋扈,搁京城里看她们敢怎么蹦达,也不怕一个个郡主公主大得压死她们!”略微一顿喘了口气,又接着道:“还有那个什么洪公公也是昏了头了,这样的话都敢说,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表嫂说得是。”
刘美凤一串炮语连珠,萧怀素根本插不上话,只能顺着点头。
王氏叹了一声,眉头却是微微蹙起,“虽说一时之间制住了他们,可就怕回了京里会再生事端,到时候连累了你与宁湛。”
“大舅母说得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萧怀素赶忙摆手,“再说了,是安家姐妹不对在先,那些不敬的言论咱们又都是听在耳朵里的,就算不能把她们怎么样,眼下先好好惩戒一番也是要的,以免她们妄自尊大,真以为这大周朝是他们安家人的天下了!”说着摇头冷笑了一声。
“你们心里有成算就好。”
王氏这才放下心来,又看向萧怀素,“若是回了京需要咱们帮把手的地方尽管与我说道就是。”
萧怀素笑着点头,“大舅母放心,需要您帮手怀素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杜延玉与杜延雪一左一右地扶了杜老夫人起了身,便听她老人家道:“眼下事情也说通了,咱们就启程了,时辰不等人,早日入京把事情解决了,我这心才安定得下来。”
“是,都听老夫人的。”
王氏婆媳对视一眼,连带着萧怀素都纷纷点头应是。
杜、宁两家的马车早已经等候在驿馆之外,杜延意侍候着杜老太爷与宁远先行上了车,自己过来与杜老夫人她们见了礼后才又回到老太爷身边。
萧怀素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