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姨娘与正室的区别啊!
“如今府中由我主事,所以各位,这话我们不想再说第三遍。”
袁氏淡淡地扫了颜郡王妃等人一眼,那姿态倒不是高傲,而是根本地无视,就仿若两方不是站在对等的平面上,而是俯视,甚至是蔑视,这让颜郡王妃的脸色很不好看,一双拳头都在袖中握紧了。
“宁夫人,您这是势大欺人啊!”
奇大奶奶说着就要揪起帕子哭了起来,宁远冷冷地扫她一眼,“要哭回去哭,这不是郡王府!”奇大奶奶立马便收住了泪意,宁远顿了顿,又看向颜郡王妃,冷笑道:“我宁远可不是吓大的,既然如今两家已经撕破了脸,我就郑重地警告你们一声,这嫁妆迟早我们是要去拿回的,所以你们最好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若是敢在外面胡乱嚷嚷,夜了,可要小心自家的门户!”
“你……”
颜郡王妃气得脸都绿了,好歹他们也算是宗室旁支,没得落到被一个地方官员给欺负,咬碎了银牙道:“宁远,别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你就不怕咱们一纸诉状将你告上京城,让皇上撤了你的职,你看看你们宁家还有没有今日的风光?!”
宁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仰面大笑三声,随即轻蔑道:“皇上若是会为了你们这种毫无作为的宗室子弟而失去我这条陕西的臂膀,那他就不是皇上了!”说着阴测测地扫了一眼颜郡王府三人一眼,唇角掀起一抹狠厉的笑容,“再说了,若你们真这么做了可还有命活着出这西安府?”
“母妃!”
奇大奶奶与益三爷面色一变,吓得往后一缩,同时站在了颜郡王妃左右,都是一脸恐惧地看向宁远。
的确,若说在这西安府里还有谁敢放出这种狠话,那就非宁远莫属了,整个陕西的地界他都是当之无愧地土皇帝,若是宁家军出动,恐怕血洗他们颜郡王府都是可能的。
与宁家结亲之后,许是仗着这样的姻亲关系,他们差点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一尊多么可怕的杀神!
“滚!”
宁远简单地吐出这一个字后,颜郡王妃他们再不敢多留,逃也似地向外奔了出去,生怕走得慢了便被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整个花厅再次清净了下来,姜姨娘母女却是抱团抖在了一起,见宁远的目光扫了过来,脚下一软便伏在了地上,只听姜姨娘悲切地哭泣道:“老爷,这都是妾身的过错,是妾身教女不严,这才酿下了今日之过!”
“知道是你的错就好!”
宁远冷冷一哼,转身却是温柔地扶了袁氏到上位坐定,自己也跟着落坐在另一旁。
袁氏的出现已经让姜姨娘感到了浓浓的威胁,宁远根本是一边倒地站在袁氏那边,让她连想要争一争的勇气都没有。
可她却也不是这般容易妥协的人,若是她退了,只怕她一双儿女都保不住。
姜姨娘咬了咬牙,又抬眼望向袁氏,满含欣喜道:“多年未见夫人了,夫人风采依旧,倒是妾身老了不少……”说着伸手抚了抚鬓发,趁机整理了一下仪容,又接着道:“可见这管着事的人操劳多老得快,可妾身甘愿为夫人做这马前卒!”说着一伏到底,对着袁氏深深地拜了下去。
一旁的宁艳却早已是傻眼,她只在年幼时见过袁氏一面,如今却早已经记不起来,可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也比她大不了多少,真是那个正牌夫人吗?
可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小心讨好的样子,宁艳心中也不敢作他想,只怕对着她的姨娘父亲永远不会有那样温柔的一张脸。
“姜氏,”袁氏的声音很清很淡,落在姜姨娘耳中却是别样的惊心,她伏在地上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却还是强撑着镇定地缓缓抬头,带着一脸的小心与谦恭,“从前我不过问府中的事情,也是相信你能做好,可今日看来,你让人很是失望!”说着摇了摇头。
“夫人,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
姜姨娘说完这话又赶忙转向了宁远,殷殷道:“老爷,妾身这些年在府中兢兢业业,事无大小都亲力亲为,就算看在妾身这些年尽心尽力服侍您的份上……”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宁远给挥手打断,只听他冷冷地道:“若不是看在你这些年还算尽心,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早将你们母女给打了出去!”
姜姨娘听得心中一颤,只死死地咬紧了唇,这才不让泪水滑落,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哭,宁远此刻定是最见不得她的眼泪,或许还会因此对她生了厌弃。
若是一个男人怜惜你,那么你怎么样都是最好的,不管是哭还是笑,可是当一个男人对你没有了感情,你怎么做都是错,甚至是错上加错!
此刻她最明白这一点。
“如今该怎么样,你们俩听凭夫人发落吧!”
宁远淡淡地扫了一眼姜姨娘,眸中只泛起一层冷光,对宁艳他甚至看都不想看上一眼,果然歹竹出不了好笋,这母女俩都让他失望透顶。
袁氏牵了牵唇角,“真有我做主,你就不心疼?”
“你是当家主母,处置犯了事的小妾与庶女就是你的本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宁远看向袁氏立马又换了张笑脸,变脸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