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坐在圆凳上,亲手为他斟了杯酒。
“四哥,你信上说的可是真的?”
宁湛也顾不得饮酒,只待宁渊坐下已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宁渊却是笑而不答,只是将宁湛看了又看,这才感叹道:“三年不见,阿湛你长大了!”
当日的少年已是褪去了稚气,真正长成了个伟岸的男子,他的肩背如青松一般挺拔,目光沉敛中带着锐利的锋芒,这一切的转变都让宁渊感到欣慰。
“四哥!”
宁湛却是着急地唤了一声。
宁渊看在眼里,不由无奈一笑,“看来在你眼里,谁都不如萧家小姐重要!”
“也不是这样,”宁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头,“我这不是怕她不在杜家村了吗?就怕会与她错过,所以才要着手办这事。”
“放心吧,她眼下还在。”
宁渊笑着说道:“若是有什么动静那边的探子便会给我传来消息,所以你的那位萧小姐如今还完好无损地呆在杜家村。”
“那就好。”
宁湛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人还在这里就好,不过不解决了家里这烂摊子,他倒真没有这个脸上门求亲去,不由又追问起了他们兄弟俩谋划的那事。
“放心,我就想等着你回家后才发动,眼下正是时候,且看着吧!”
宁渊微微半眯了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姜姨娘掌权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好!”
宁湛握了握拳头,显出了几分激动,又想起了什么,手往怀中一掏,将一黄皮信封递给了宁渊,“这是师父给母亲的信,四哥你拿给她吧!”
要离开军营之前宁湛抽空回了一趟归元宗,将种种因由说明白了,这才求来了这封信,相信袁氏见了信后应该知道怎么做。
若是丈夫和孩子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那么归元宗便是她心之所系,就算是为了师傅的请托,袁氏当也不会拒绝。
“真是你师父的亲笔信?”
宁渊亲手接过信封,连那握着信封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因为他比宁湛更清楚,这个叫做风霄的男人对袁氏而言意味着什么。
“是!”
宁湛笑着点头,“四哥的来信中与我着重说了这事,我自然要办好。”
“好!”
宁渊一手紧握成拳,眸中绽出一抹精光,“这次我定要将姜姨娘狠狠拉下,看他们母子几个还能不能如往日这般威风?!”说着便在宁湛耳边附声说了一通,兄弟俩将事情安排妥当了,确定算无遗漏,这才心中稍定。
“来阿湛,我敬你一杯!”
宁渊举起了酒杯,看向自己的弟弟,“若不是有你在前方厮杀拼搏,哥哥也不能得到父亲的信任,在府中安然自在地过活,所以你的愿望,哥哥必定倾尽一切为你达成!”
“四哥!”
宁湛心中也是一阵激荡,豪情油然而生,“是兄弟就别说这种话,咱们一母同胞自当相扶相助!”说着举了酒杯与宁渊相碰,接着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痛快痛快!”
俩人接边对饮了三杯,宁渊这才哈哈笑了起来,待到他笑声方歇,宁湛才问道:“四哥,如今我的亲事有了着落,你的呢,可与母亲商量过了?”话语中透着关切。
“这事不急!”
宁渊却是摆了摆手,“若是母亲执掌了中馈,我自然能为自己挑选个合心意的媳妇,我的亲事也要放在这之后,指不定到时候咱们兄弟一起操办呢!”说着翘起了唇角。
“那敢情好!”
宁湛又举杯与宁渊一碰,“若是咱们兄弟在一天成亲,那在西安府也是个美谈了。”
宁渊搁了酒杯,又用象牙筷夹了颗花生米送进嘴里,这才看向宁湛问道:“对了,九殿下他何时离开?”
“明日!”
宁湛答得简短,完了后又想起了什么,不由加了一句,“秦大哥会随殿下一同进京,殿下也邀我同去,只是我没应下。”
“喔?”
宁渊挑了挑眉,眸中亮光一闪而过,“阿湛,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连秦致远都被九皇子给看中了,没理由放着宁湛这个强将不加以重用,自己弟弟的能耐宁渊还是知道的,宁湛表现出来的远远不是他实力的全部。
如今太子与七皇子都不在京中,三皇子生性阴鸷私心极重,也是个难堪大任的,相比较而言九皇子就要聪明许多,说不定……
想到这个可能,宁渊都不由激动了一把。
若是他朝九皇子得登大宝,那对于宁家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辅助新帝登基,那就是从龙之臣,朝中新贵,真到了那时,宁家以陕西为据点,还能向京城发展,这可是壮大家族势力的一个好机会。
相较于宁渊的激动,宁湛却是不以为意地笑笑,显得很是淡然,“机会是好,可我眼下还不想离开西安府。”说着将手中瓷杯一转,埋头轻啄了一口。
至少要将婚事说定,到时候夫唱妇随,他到哪里萧怀素自然也会跟在哪里。
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丫头长成了什么模样,若不是他要先办妥手上这事,只怕已是迫不及待地奔到了杜家村去。
宁渊面色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