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生死的那一刻,才知道刚才她们所处的境况是何等的凶险,此刻却被石瑞琪这样轻描淡写地带过,她真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是你,是你害了奉喜!”
杜延玉伸手指向了石瑞琪,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眸中的怒意犹如实质般翻滚。
群情激愤,所有人看向石瑞琪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同了,只是碍于他安陆侯的身份不敢随意斥责打骂,可那眼神分明充满了愤怒与嘲讽。
他们石家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们杜家就是能够任人欺负的?!
“老夫人,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
顾清扬狠狠瞪了石瑞琪一眼,又转头向杜老夫人解释,若不是念着安陆侯府的名声,他也真想一脚将石瑞琪踹倒跪在杜老夫人跟前。
他们景国公府好不容易和杜家建立了一丝融洽的关系,如今或许就要因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弟而毁了,他心中怎么不气闷?!
“是不是误会,我看立马便有分晓了。”
叶观澜冷哼了一声,面色平静地看向顾清扬,目光跟着一转,唇角已是微微掀起,一抹冷笑转瞬即逝,“杜家的护卫回来了!”
顾清扬深深地看了叶观澜一眼,眸中神色有些复杂,他原本就没小看这个体弱多病的广恩伯世子,如今看来叶观澜小小年纪心思也是颇深,的确是个角色。
杜家的人都散开站到了两旁,便有一护卫打扮的男子抱着一倩红色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过来,那道身影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原本白皙的脸庞已经布满了被碎石割伤的血痕,然后致命的那一道伤口却在左边的太阳穴,那里似乎破了个大口子,走这一路鲜血便顺着滴了一地,异常地刺眼!
“奉喜!”
杜延云身后的奉春已是哭着扑了过去,那护卫也将奉喜放了下来,由得一旁的奉春将她给环住,自己却走到了杜老夫人跟前恭身一揖。
“禀老夫人,咱们找到奉喜姑娘时她已经没了气。”
护卫低着头叹了一声,又从腰带上摸出了一个铁蒺藜递了过去,“这是从马股上取下来的,马儿吃痛,这才撒蹄狂奔,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说到最后拳头一握,显然也有几分意愤。
护卫这话一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都转向了石瑞琪,眸中蕴着一股忿忿之情。
“你们看什么看?!”
被这么多人给盯着,饶是石瑞琪历来大胆,心中也不由悚了一下,旋即他又挺起了胸膛,强作镇定道:“小爷乃是堂堂安陆侯世子,不就是死了个丫环,回头小爷赔她一笔身家银子就是!”
“你还不闭嘴?!”
顾清扬咬了咬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石瑞琪。
若不是安陆侯夫人平日里便放纵娇惯,只怕今日也不会养成石瑞琪这种性子,如今想要将他的性子给拧过来,只怕是难了。
杜老夫人抿了抿唇,面色显见地却是一片平静,她的目光先是看向了顾清扬,带着几分轻叹惋惜,转向石瑞琪时神色便是一凛,冷声道:“我不是你的长辈,自然没这能力管教你,不过你犯的错我自会与你家长辈理论,咱们杜府的丫环虽然轻贱,可也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地说没了便没了!”说着又看向身边的众人,颇有威仪地一摆手,“即刻启程,回府!”
“是!”
杜家众人应了一声,便各自忙碌了起来。
杜老夫人的目光又转向了叶观澜,面色稍缓,“今日幸亏有世子爷出手相助,这番恩情咱们杜家记住了,杜家恩怨分明,这份情他日必报!”
“老夫人客气了,我与怀素本就是朋友,她出了事我如何能置之不理?!”
叶观澜态度谦虚,杜老夫人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又对杜延云她们几个道:“眼下回府你们几个就与我坐一处了。”
“是,祖母。”
杜延云带头应下,又看着杜老夫人上了车,这才来到顾清扬跟前,轻声道:“顾二哥,今日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不管怎么样,杜家总不会迁怒于你,更何况你还救了我……”说着又转向了石瑞琪,眸色一沉,话语如金石落地,铿锵有力,“世子爷,奉喜是我的丫环,今日她命丧于此,是我没能力护住她,不过你石家若是不给个交待,我杜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哼,还当小爷怕了你们不成?!”
石瑞琪冷哼一声,双臂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丫环死就死了,什么血腥的场面他没见过,不过一个卑贱之人罢了,难不成他们杜家还敢让他偿命不成?
杜延云目光渐冷,也不愿与石瑞琪做这口舌之争,转身便登上了马车。
一旁的奉春与另两个丫环用布巾将奉喜的尸首给包好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抬上了贵叔才让人准备的一辆平板马车上,不过在经过石瑞琪身边时,几个丫环愤恨的目光犹如实质,就差没在他背上给盯个窟窿了。
萧怀素拍了拍杜延玉的手,“三表姐先上车吧,我与观澜说几句话就来。”
杜延玉点了点头,又对着石瑞琪恨恨一瞪,这才一咕噜地上了马车。
“你这丫头就不能让人少操份心!”
叶观澜目光盈盈地看向萧怀素,漂亮的桃花眼里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