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瑞琪转头瞪向萧怀素,满脸涨得通红,他现在明白了,他是被这个小丫头给摆一道。
“世子爷可不能这么说,”萧怀素笑咪咪地摆了摆手,又瞄了一眼黑衣人那方,眸中全无惧意,“刚才咱们可没说过不准将纸页变幻形状,只不过是你没想到罢了,咱们同样都是一张纸,何来使诈?!”
“愿赌服输!”萧怀素拍了拍手,踏前两步,傲然地看向石瑞琪,“世子爷,你,输了!”
萧怀素面上扬起一抹快意的笑来,这一招她赌的不过是个巧罢了。
石瑞琪在年龄与力气上都要完胜于她,和这样的人打赌能有什么胜算,就是靠着他内心里那点自满与不屑,萧怀素才能巧胜。
而愿赌服输,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应下了,石瑞琪若是再反悔,只怕他的脸面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看着石瑞琪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色,黑衣人赶忙上前来低声劝道:“世子爷,来日方长,不要争一时的意气,咱们走吧!”又瞟了萧怀素一眼,暗道这小姑娘果然不简单,竟然扳回了所有人都认为必败的赌局,这份心智与胆识可非常人能及啊!
石瑞琪恨恨地咬了咬牙,眸中显见地还有不甘,可看着萧怀素那含笑的模样,终是将那股怒火给强压了下去,拳头一握,狠声道:“算你厉害,小爷今儿个就不奉陪了!”说罢转身就走,步伐迈得极快,就像身后在有人追着他一般,不多时便转进林子里不见了踪影。
“世子爷,你还没向我三表姐道歉呢!真是输不起!”
萧怀素瘪了瘪嘴,又踮脚向前望了望,确定连那些跟随在石瑞琪身后的家丁也闪得没影了之后,这才拍了拍手掌,得意一笑,“想和我斗,你还早着呢!”
随着石瑞琪的离去,杜家人都松了口气。
杜延云上前来拉住萧怀素的手,感慨地将她看了又看,满脸的赞赏,“表妹,你就是有本事出人意表,真正是将咱们都给唬了过去!”
杜延玉也止不住地呵呵笑了起来,手掌连拍,“你们瞧见刚才安陆侯世子那模样没,脸色都气青了,表妹了不起!”说着已是对萧怀素竖起了大拇指。
秋灵这时已是上前将萧怀素掷出的飞机捡了回来,拿在手上左看右看,笑道:“果然像只鸟儿呢,怪不得能飞那么远!”
杜延玉好奇地拿在手中把玩,亦觉得这形状精妙,嚷着要萧怀素教她怎么折。
杜延云上前来牵了两人的手,“要玩回去玩,眼下什么时辰了,祖母怕是要惦记着了。”说着面色带着一丝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
虽说石瑞琪眼下是离开了,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想不通又跑了回来,那时她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二表姐说得对,咱们先回去再说。”
萧怀素也认同地点了点头,对着杜延玉眨眼道:“回去我便教三表姐折这东西,不过这不是鸟喔,这叫做飞机!”
“飞机啊!”
虽然对这个称谓有些搞不明白,但杜延玉仍然是一脸欢喜,她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东西为什么能飞那么远,若是被二哥知道了,只怕又要捣鼓上好一阵。
“飞……机……”
秋灵跟在萧怀素身后,嘴里也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字,旋即唇角升起了一抹笑来,也就只有表小姐才能弄出这些古怪的玩意,真是了不起啊。
杜家一众丫环仆妇也跟在主子们的身后往回而去,只是对这个看似娇小柔弱的表小姐,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
只是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那原本一直隐藏起来的看客才有了动静,只见茂密的树丛微微抖了抖,从顶端跃下了一道矫健的身影,这是个中年男子,一身灰蓝色的粗布劲装裹在身上将他健壮的身躯绷得紧紧的,他脚步沉稳,下盘有力,落地时却又极致轻巧,连灰尘都没有卷起分毫,一看便是功夫不弱,竟然连刚才跟随在石瑞琪身边的那个黑衣人都没有将他给发现。
而在这个中年男子背上还背着个约莫八九岁大小的男孩,男孩一身茧绸的天青色袍子,身形有些瘦弱,但面容乖巧俊美,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一双桃花眼尤其明亮。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将男孩给放下,这孩子却是轻声咳嗽了起来,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容,“杜家的小姐么,看来确实不一般……”
中年男子长得平淡无奇,说出的话语却是带着一种低沉而平缓的节奏,“少爷,其中只有两位是杜家的小姐,那位与安陆侯世子打赌的女孩是杜家的表小姐,出自兰陵萧氏。”
“喔?”
男孩眸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旋即唇角的笑容缓缓拉深,带着一抹好奇问道:“就是被杜阁老亲自教导的那个?长兴侯府的嫡小姐?”
“是。”
中年男子微微恭身,进退之间很是恭敬。
男孩缓缓踱步到了潭边,看了一眼那被摔破的瓷罐碎片,轻笑道:“看来今日石瑞琪那小子吃了不小的亏,也不知道这口气他咽不咽得下去?”
“愿赌服输!”
中年男子复述了一遍萧怀素说过的话,显然对这几个字奉若真理,“不管怎么样,安陆侯世子确实是输了,手段和过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