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今紧张地收着?
“你找我有事?”慕寒遥看向玑柏,故意岔开话题。
“如今粮草紧缺,最多还能维持三个月。”玑柏也不再瞎想,直接说明来意。
“此事,我会上报朝廷,希望尽快补给。”慕寒遥面无表情地回道。
玑柏看了一眼慕寒遥,接着便行礼,转身离开。
慕寒遥见玑柏离开,随即便也回了营帐,顿时松了口气,幸好没被旁人看到,接着坐回书案旁,将手中他恨不得化成灰的密函打开,眸光变得阴沉,这摄政王当真荒淫,竟然问出这等问题,他接着提笔,在一旁写下回复,墨迹未干,便合了起来,接着拿起一旁崭新的折子,写了起来,待将所禀报之事叙述之后,便合起密函,那一道黑影便落于他的面前,眨眼间,书案上的两封密函便随着那黑影消失不见。
慕寒遥冷峻的容颜着实黑了不少,径自起身,上了床榻,顿时有些烦躁,他应当不回的,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回了呢?
凤傲天与慕寒瑾依旧在批阅着奏折,烛台明亮,照耀着他们面带沉静的容颜,书房内流动着淡淡地书墨香气,夹杂着怡人的龙檀香,如此静谧的夜色,任是谁都不忍心打扰。
当凤胤麒行至寝宫前时,自龙辇下来,抬眼,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他便有些后悔,昨夜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说着,日后绝不会踏入这里半步的,怎得不到一日,便又来了?而且,他竟然不知为何来此,难道还要再一次地脱了衣衫吗?
冯公公见皇上驾临,连忙行至书房禀报,“王爷,皇上驾到。”
“嗯,请皇上进来,不必脱衣。”凤傲天语气极淡地说道,并未抬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是。”冯公公应道,便退出了寝宫。
凤胤麒正巧走近寝宫门处,正纠结着要不要脱衣,便看到冯公公堆着笑脸迎上前来,“老奴参见皇上,王爷请您移步书房,不用褪衣。”
“嗯。”凤胤麒面色闪过一抹讶异,但转瞬即逝,随即抬步入内,依旧迈着平稳的步伐,待行至书房内,便看到软榻上对坐着的慕寒瑾与凤傲天,一个俊美中带着慵懒华贵,一个俊逸中带着淡雅沉稳,两个人如此坐着,却是难得的和谐,相得益彰,让他生出了一抹不满。
他缓步上前,看向凤傲天,“不知摄政王叔请朕前来所为何事?”
凤傲天并未抬头看他,而是慢悠悠地开口,“何为用人之道?”
凤胤麒显然一怔,连带着正在批阅奏折的慕寒瑾亦是抬眸,注视着她,复又垂首,继续做着自个的分内之事。
“嗯?”凤傲天微微扬声,四周适才还略带温度的气息瞬间降至冰冷。
凤胤麒清清嗓子,虽然不知摄政王叔为何问他这些问题,但还是如实回道,“用人之道,首在鉴人,次在用人,终在聚人,德才须鉴,不鉴必失。”
“何为用人有道?”凤傲天漫不经心地问道。
“用人有道,失道致祸,聚人为果,正心为因。”凤胤麒沉吟片刻,复又认真回道。
“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该如何解?”凤傲天将手中的奏折丢至一旁,抬眸,注视着他。
凤胤麒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的目光,“用人要疑,用人不疑,必死无疑,疑人不用,无人可用。”
“抬手。”凤傲天眸光骤然变冷,沉声道。
凤胤麒正暗自得意,对自个应答甚是满意,但听到凤傲天所言,眸光微怔,迎上凤傲天冷冽如冰剑的眸光,他心神一颤,连忙垂下头,乖乖地伸出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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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机会只有一次
凤傲天伸手,将他略比她小的手放入自己掌中,轻轻一拽,他便乖顺地坐在了她的腿上,他抬头,眨巴着双眼,傻傻地盯着凤傲天,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王叔抱着他,温柔的给他讲故事,或者是回答他一些天真问题的,让他倍感依赖的感觉。
凤傲天注视着那一双黑漆漆的双眼,这才想起,他不过是个孩子,这两年来,因着她的冷漠和疏离,他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依赖着她,更甚者是,让自己小小的年纪,便承担起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重,当他坐上那龙椅,便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知的孩童。
她在想着当时这具身体的前身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宠溺着这个孩子?她将自己对先皇的爱埋得极深,可是,却又无处寄托,而凤胤麒确实与他父皇长相极像,尤其是那眉宇间的神态,像极了先皇,故而,她才会将自己对与先皇的柔情尽数转移到了凤胤麒身上。
爱不得,得不到,却又偏偏执着地爱着,这样压抑的感情,痛苦的痴缠,苦苦纠缠着她,直至先皇驾崩,她却无缘见他最后一面,她不知他弥留之际可否想起她?也不知他最后可否有话对她说?他便这样走了,却不知,有一个人自懂事以来,便深爱着他,他是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与梦想,希望破了,梦想碎了,她该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