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咱们走吧,省得娘等久了。”
到了大房的客厅,发现大房里的人全到齐了。屋里也被烧得暖哄哄的,屋里屋外,一门之隔,竟然犹如冬夏之分。
“老三啊,你已许久没回来看我这老婆子了,衙内竟然如此忙碌啊?”宋母一见到宋铭承就唠叨上了。
“是啊娘,快过年了。事事都要妥当处理好啊,而且有些事还得提前防范,若不然过年闹出个什么不好的事,反倒不美了。”临近年关,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且不说今年的冬天还特别冷。而明州又处于交通要道,青河县里聚集而来的游民却是越来越多。那天他派人统计了一下,这些流民多达几十号人,让人去劝,却又劝不走,他现在还在发愁呢。
如今他新官上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要知道这种天,食物不继的时候冻死人是常有的事。而一个官员治下的地方,自然是人命官司出现得越少越好。特别是现在这种的,若真冻死了人,人家可不会管他是不是青河县的人,一律都算到他头上的。而且人命这事可不是小事,若上头一个心情不好,头上的乌纱帽不保都有可能。或许有人会说,那就努力保住那些人命啊,他倒想,但举国上下刚经历一场旱灾和水灾,国库不丰加上今年他们青河县的赋税是被免了的,粮食收不上来,他们当地的的粮仓自然都是空荡荡的,拿什么来救济啊?
亏得他老家也是有眼力见的,前些日子让人送了两车炭和一车粮食到县里的木棚子发放,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虽然用的不是他的名义(这也是为了避嫌)但谁不知道宋大郎宋二郎是县太爷的兄弟啊?这是他家兄弟在帮他做名声呢。宋铭承明白这法子以他大哥二哥的脑子是想不到的,定是背后有人给支的招,若说家里还有谁是聪明的,就数他那二嫂了。他这二嫂,做事不显山不显水,关键时刻却让人觉得贴心温暖得紧。不过这么少的物资也称不了许久了,眼见着这天气还得再冷一段时候,他回头还得想想法子呢。
听了他的话,罗云初心里很认同。从古到今,治安情况大抵如此。
前些日子,二郎忙完地里的事后,和大郎赵大山几个人合伙倒腾着木炭来卖。因今年比往年要冷得多,炭的价钱也好,倒也小赚了一笔。看着今年这个冷乎劲儿,罗云初和二郎商量,留下了近两千斤的炭。她留了个心眼,她毕竟不是无知的村妇,县里的情况她多少能猜到几分。想到这,她倒同情她小叔了,他怎么那么命苦呢,临危受命,百废待举啊。不过她转念一想,若是做好了,得到的好处可是太平盛世里的官员都捞不着的。果然是高付出高回报么?
“那都办妥了吗?”对于老三,可是宋母心头上的一块肉,她紧张着呢。
“娘,您放心吧。对了,那三口箱子,娘,您和大哥二哥各拿一口吧?”宋铭承不想家中老娘太过担忧,遂转了话题。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布料果脯瓜子饼干之类的年货,他媳妇准备的,倒没有厚此薄彼,三口箱子都一样,只不过是布料的花色不一样而已。
接着,宋母笑呵呵的又是一通埋怨,但不难听出她话中的欢喜和骄傲。
刚才进了大厅时,罗云初便让饭团带着汤圆去找天孝玩儿了。此刻大人们围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估计会很晚。。。
104、防寒扶贫 ...
吃罢了饭,众人移至大厅,宋铭承让下人退下后,便从怀中拿出一纸契约来,“二哥二嫂,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房契上写的也是你们的名字,你们拿着。”
二郎和罗云初面面相觑,自从老三当县令后,这银子来得也太快了点。虽然他们这里是小县城,但这三进的院落,不说三百两,两百两是肯定要的。
犹豫再三,二郎还是决定直接问,“老三,你该不会向县衙里头伸手了吧?”二郎不知怎么说那个词,只能含糊带过。
但除了他,几个都是人精,哪能不明白他所指的是啥意思。
宋铭承有点啼笑皆非,“二哥,你想哪去了?我像那种人吗?”咋每一回他拿银子出来,二哥就吃惊一回呢?看人家二嫂,多镇定啊,从头到尾都是淡定的表情。
其实他误会罗云初了,她心里也吃惊着呢。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这真的只是灰色收入,而不是黑色收入?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果然是真的么?
“老三,路要一步一步走才好,莫要被此时的富贵迷花了眼。”罗云初语重心长地说,当官确实是门赚钱的营生,而他根底浅显,她怕他操之过急,留下什么把柄,自毁前程就不好了。
宋铭承听了好气又好笑,心内充满了感动,他的兄嫂真是,真是...若是一般人,得了如此大的好处,恐怕早就语无伦次地感谢他了吧?而他的二哥二嫂却在担心他...
“放心吧,这回我手头宽裕,不过是朝迁发的两季俸碌等等到了,加上文山书院送来了一笔束修,就差不多有五六百两了。”老三细细地和哥哥嫂嫂交了个底,以免他们提心吊胆的。前头他考中了一甲榜眼,连带他恩师的行情也跟着水涨船高。文山书院,明州有名的书院,也邀请他去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