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短足的贵妃榻,正对着窗前一棵桂树,上面铺了雪白的狐裘垫子。
梨落一进来,便笑了,“这王府的管事倒是个识趣的人,这屋子竟像是小姐自己收拾出来的。”
燕脂偎进狐裘里,心里还是烦躁,瞅着梨落,懒懒说道:“去问问,什么时候回去。”
梨落还未应声,就听得一个低沉舒懒的男声笑道:“才出来,就想着要回去?”
皇甫觉背着手,从黄花梨雕绿石螭龙纹屏风后转了出来,眼角斜斜挑起,促狭的望着燕脂。
玲珑等齐齐请安,俱恭身退了出去。
皇甫觉一直走到燕脂跟前,屈指在她额头上一弹,宠溺笑道:“懒猫!”把手伸给她,“整天闷在宫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不到出去走走。钰儿请了江南最有名的杂耍班子,去看看。”
燕脂摇摇头。
整个江南最有名的杂剧班子便是徽州的李家班,她十岁那年便看过了。十岁那年,是她内功初成,体内寒毒已能控制的时候。师父带着她几乎游遍了□□所有好玩的地方。
皇甫觉见她神色恹恹,敛了笑意,伸手揽起她,自己坐在了她旁边,细细看着她的脸,“怎么了,跟谁过不去呢?”
他一靠近,燕脂便要赤足跳下,却叫皇甫觉揽住了她的腰,动弹不得。皇甫觉斜睨着她,拉长了声调,“心理不平衡了,□□裸的嫉妒。”
燕脂只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他总是能很轻易的抓住她的情绪,掩饰也没有用。
她的姐姐穿着大红的嫁衣,与她最心爱的人拜天地,想必是幸福甜蜜。这样的心情她一辈子都不能有了,就是嫉妒又如何?
皇甫觉看着她,脸阴沉沉的,突然问道:“我就这样不如他?”
燕脂一怔,明白他的意思后脸白了白。自她袒露心迹后,他从没有提过。虽是时时撩拨她,面对她的冷言冷语却不曾真正动气。以他深沉的性子说出这样的话让她羞恼之余也觉诧异。
他斜眼睨她,魔魅之气大增。她索性闭上了眼,淡淡说道:“没有得到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屋里突然很静,燕脂虽然闭着眼,身体却是紧绷着,颈后的汗毛一根根都立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皇甫觉温热的气息就拂在她□□的脖颈,身子不由悄悄的往后靠。
“就这么大的地方,你能躲到哪儿?”他的声音在耳边呢喃,轻得像风一样,却带了冰的寒意。手重重一压,燕脂不由自主便跌倒他的身上,“燕脂,为何你就不知道要怜取眼前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如果你们热情一点的话,我就让觉爷...
嘿嘿,你们决定吧,是吃粥还是吃肉。
☆、北巡
卷云纹四瓣团花纹炉里熏着百合香,皇甫觉的脚步悄无声息。透过轻柔的帘幕,他能清楚的看到,床上背对而卧的身躯猛地一僵。
燕脂,你怕我了吗?
皇甫觉一手撩开帘幕,用鎏花紫金钩挽起,站在床边望她良久。她的身体蜷曲着,就如胎儿在母体。从后面看,越发觉得肩头单薄的可爱。
他低低一叹,“燕脂,你心里是在怨我,还是在怨自己?”
燕脂死命揪住被角,抑制自己的颤抖。从听到他的声音,心底便有了恐慌。她竟然怕了他。若是他用强要了她,她应该会在事后拼命。但她却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那些可耻的呻/吟,战栗的感觉。整夜都难以闭眼,一合眼,眼前便是那些淫/秽不堪的画面。
她是医者,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未吃任何催情成分的东西。因为清楚,所以更加痛苦。
“你走,你走……”嗓子一说话,才发现干哑的厉害,全然不复平日的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