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瓮气的答道:“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王临波抬起头来,细细看她一眼,劈手扇了过去,“啪”,琥珀的头歪过一边,左颊之上顿时五个深深的指印。王临波冷冷的望着她,“吃醋?你也配!”
琥珀僵硬着回过头,依旧默默替她穿衣。
王临波的眼里突然弥漫出水汽,手指颤抖着摸上她的脸,“琥珀,琥珀,我不好......你别生气......”
琥珀替她系好中衣的扣子,按住她的手,“主子,琥珀没关系。”
王临波看着她,一滴大大的眼泪迅速的划过眼角,宛若手足无措的孩子,“琥珀,他生气了,他在警告我。不能被他发现,不能......”
琥珀把她紧紧揽进怀里,低低安慰,“老爷亲自安排的,不会出错。”
燕脂站在湖石旁,看着海棠不远处新栽上的一株七里香,枝叶碧绿,花朵密匝,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光芒。招招手,来喜来到跟前。燕脂指着七里香问:“什么时候种上的?”
“昨天内务府的海公公送来的,说这是几十年难见的易种,双花,双叶,香气最能益气凝神的。奴才采了花叶,太医院的医正也是这般说的。”
掐了一朵小小的白花,燕脂闻着花蕊中若有若无的一脉香气,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香气果然不俗,找人好好伺候着。”来喜移月办事自有章法,未央宫几乎就是铁板一块。可瞧见件有意思的物事,别被哪个不长眼的养死了。
“梨落呢?”
玲珑见燕脂唇边笑意未褪,心里高兴,打趣道:“疯魔了,整天见关在琴房练剑谱,我都支使不动她。”
燕脂一怔,笑着摆摆手,“去找她,我要让她给最崇拜的大少爷传个话。”她需要一个人手,能打通宫里宫外的消息渠道。
木茶子,传闻只在岭南十万大山深处生长,双花双叶,一花阳,一花阴,毒虫最喜。
深宫里的戏码,果然是兵不血刃。
燕止殇送来的人很快便到了,是一个眉目普通的少女,燕脂问了几句,便让人带去了小厨房。
她刚走,梨落便按捺不住,“小姐,那棵花有问题?我去处理了它。”
燕脂淡淡瞥了她一眼,“精力过剩的话去院子里松松土。”这可是她赖以救命的护身符,对手自愿送来的赃物。伸伸懒腰,她趴在美人榻上开始午睡。
这棵花背后隐隐好几家的势力,最明面的就是琪嫔的娘家,内务府的花花草草基本上是她家垄断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隐藏的更深的幕后黑手,为了她一个人,费得周折倒是不小。
苏绣丝顺柔滑,枕里隐约白兰花的香味,她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晚膳的时候,皇甫觉来了。
他出现的次数多了,总是喝杯茶,吃顿饭,坐一会儿便走。梨落与玲珑已能处之淡然,燕脂基本视而不见。
皇甫觉一进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拉了椅子便坐了下来。桌上仅有四菜一汤,却胜在精巧别致。一水的浅粉海棠花圆盘,盛着或碧绿或嫩白的菜肴,中间一个荷叶形的大盘,里面的汤汁已熬得半透明,呈凝脂状。
皇甫觉但觉胃口大开,斜睨了一眼燕脂,笑道:“换厨子了?”未央宫里有小厨房,只要他来的时候不提前通知,她们总是自己开火。
燕脂舀了一勺明珠豆腐,淡淡开口,“皇上,食不言寝不语。”
皇甫觉摇头叹气。见她只捡清淡的落筷,亲手舀了一碗汤,放在她手边。自己也喝了一口,只觉滋味鲜美,回味无穷,细细一品,似有千百种滋味在舌尖弥散,竟不知食材是什么,不由诧异道:“什么东西熬的?”
燕脂眉目不动,持勺入唇。梨落眉开眼笑,“蛇羹。”
小姐真的让她给花松了半天土,然后就挖出了两条大青蛇。小姐翻出一本古食谱,突发奇想要吃蛇羹。她可是看着金泥小火炉炖了两个时辰呢。
皇甫觉一怔,再看向燕脂的眼里便多了几分笑意,解了腰间佩玉,问梨落,“你做的?赏!”
“谢皇上。”
皇甫觉出了未央宫,唇边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眉眼几分冷厉,在波光粼粼的太液池边站了一会儿,方才淡淡开口,“去查一查,蛇从哪儿来。”
“是。”福全微微躬身。
轻波摇曳,荷香阵阵,望着眼前翠绿如盖,皇甫觉的眼里掠过冰冷的厌恶。多高洁的风姿,底下都是淤泥一堆,龌龊的令人作呕。
“唤莲良媛,朕突然很有心情......欣赏歌舞。”
作者有话要说:柳柳更新很给力,要鼓励!
花花,收收,抱抱...
☆、调戏
丝管细细,歌声低徊。皇甫钰脚下已是轻轻浮浮,只觉满天星斗都在打转。皇兄太狠了,五六个长袖曼妙的美人,纤纤玉手拿的却是五寸见方的金樽。若不是借口尿遁,恐怕就得交代在酒海肉林里。
心头燥热,只想循着水声,好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想着附近的冠云台地势偏僻,少有人烟,脚下跌跌撞撞便往西面走。
好不容易扑到水边,刚刚扯掉束发金环,忽听水面飘来一阵歌声。歌声很低,显然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