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的死,还是令貂蝉有些感伤。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毕竟十年养育之恩,虽然知道王允养自己,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长大后供他玩乐。
但她在王府却是渡过了平静而舒适的一段时间。
若无王允,她的命运不知会如何。
至少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个问题,更不提有现在这般好的归宿,温暖的家。
吕布好一阵安抚,才令她平静了下来。
也难得他拥着美人当圣僧,一夜好眠。
清晨起床练完功后,有暗影前来传信,木忧先生昨夜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宋宪、侯成、成廉也派人传来消息,李傕、郭氾、牛辅、段煨、徐荣、张济、胡轸、樊稠等董卓旧部都已于昨夜至今日凌晨先后到了长安,被安排在几处相邻别院,等待参加朝会封赏。
宋宪等人不是李傕他们的对手,也怕节外生枝,只好生招待,按原计划等吕布来处理。
因从城门起几名将领就被宋宪等人亲自接走,且他们住处四周都有暗影及士兵巡逻,未让外人与他们接触,所以几人都还不清楚董卓被擒之事。
张辽、郝昭、高顺、曹性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持军符收编几人兵马。
吕布换了衣服,带了王草垛和史阿前往一处准备好的别院,离几人住的地方都不远。
然后备下酒菜,叫亲兵唤几人前来用早膳。
没一会,几人联袂走进别院。
每人带了几个随从,吕布认识其中一些。
李傕的侄子李利、外甥胡封,牛辅部将胡赤儿,张济的侄子张绣、部将胡车儿。
因在长安城内,几人都放松了警惕,亲兵都留在了别院。
众人进门时,或多或少都还带着些酒气。
醉仙楼出的酒真不可小觑,加上守门的几位吕布手下太热情,对几人都是一顿猛夸猛劝,说个个都能高官厚爵。
人一高兴,感觉酒也喝得畅快。
若不是想着今天还要上朝听封,尽量克制,只怕都要喝断片了。
不过回到客房后,却是倒头就睡,到吕布派人去请他们时,他们都觉得天还早,心情有些不太高兴。
“吕奉先,为何请我等用早膳?”郭氾对吕布一向看不起,进来就大大咧咧坐下发问。
他觉得凭自己跟随董卓的时间和功劳,只有李傕能比。
董卓为帝,自己封赏必定比吕布高。
吕布一笑:“诸位将军都曾是一起并肩做战的同袍,怕也好久没聚了,所以今日特意设宴,与各位同谋一醉。”
李傕道:“吕布,今日我等还得上朝听封,早上这酒就不喝了,待封赏完后再一起喝也不迟。”
“李将军何必着急,封不封赏,也得喝完我这杯酒再说。”
“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喝完这杯酒,封不封赏看各位表现。”
牛辅嗤笑了一声:“吕布,你不会以为你在长安,我们在外地,这朝中大事就由你说了算吧?”
“朝中大事,我一人说了不一定算。不过你们几人未来如何,我可以说了算。”
郭氾拍案而起:“吕布,你难道想造反?”
“郭将军说错了,我暂时不会造大汉的反,以后如何,还未可知。”
造大汉的反?李傕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若小皇帝真将皇位禅让予太师,国号肯定会换,如王莽建立新朝一般。
难道所谓的禅让是个阴谋?
“吕布,太师现在何处?”
“嗯,李将军问到关键了,太师已被我擒下,现在大牢中。”
牛辅拔出腰刀,怒道:“吕布,你竟敢背叛岳父!”
“呵呵,董卓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我不过奉陛下之命为国除奸,何谓背叛?”
“他可是你义父!”
“我为大汉计,不惜忍辱负重,认贼作父,以换取董卓信任。如今真相大白,大汉百姓都会理解我的。”
“我杀了你!”
牛辅纵身一跃,举刀朝吕布劈来。
胡赤儿手持一柄铜锤,紧随其侧。
牛辅刚奔出两步,就见吕布身形一晃,已经离开了案几,方天画戟已抓在了手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吕布的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自他眼前一晃而过。
继而牛辅感觉脖子一凉,视线猛然拔高,又急速坠落。
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吕布画戟去势未竭,削掉牛辅脑袋后,又拍在胡赤儿铜锤上。
胡赤儿如遭千斤巨石砸中,手臂一麻,一百二十斤重的铜锤骤然脱手,整个人也倒飞而出,在空中狂喷大口鲜血。
“咚!”
“咚!”
铜锤落地,人也撞在墙上,又弹回地面,“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胡车儿赶紧上前:“兄长!”
将胡赤儿扶起,见了哥哥惨状,就要拿起铁棍去为兄长寻仇。
却被胡赤儿将他手臂狠狠抓住,摇了摇头。
胡赤儿说不出话来,没法跟弟弟解释。
吕布实在太恐怖了,弟弟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