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你怎么解释,可你再也没打来,我还以为……”他自嘲道,“我那时候因为明月的事被搞得特别不自信,做事犹犹豫豫的,居然就那么负气走了,我真后悔。”
后悔没有陪伴她受伤的那一年多,后悔让她受了商徵羽那么多折磨,同样也后悔让自己煎熬了一年多。明明很想回来,很想知道她的消息,却又自虐地觉得,如果她真的没做,真的爱他,就不会从那之后杳无音讯,反而要让没做错事的他主动求和。
因为这份执拗与误会,两人僵持了一年多才再次见面,当盛一诺听见病房门口的护士换掉主治医生卡牌时,就代表着他彻底输了。最后主动回来的还是他,那么犹豫迟疑的那一年多又算什么?白费时间,浪费感情罢了。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施夏茗声音沙哑道:“你不知道,我回来时到处打听不到你的消息,还是在挑选就职医院时偶然看到了你的资料,陈院长说你是老大难问题,我当时的心情……”他笑了,笑得有点受伤,眼圈泛红,看得盛一诺心疼极了。
“你别说了,我没事儿啊,都过去了。”她笨拙地安慰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这样温存的感觉让施夏茗心里好受了许多,但还是充满自责。
“都是我不对。”施夏茗抿唇说道,“我当时甚至还在误会你,把你的车祸和病因当成你的报应……要不是后来让人去查了你出车祸的时间,恐怕还会以为只是巧合。”他尴尬地低下了头,盛一诺见不得他这副样子,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揽住了他的肩膀。
“我真的没事。”她柔声说,“我相信这些都是老天在考验我才让我经历的,最后我们还是见面了,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就算当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还是记得我爱你。”
她越是这样,施夏茗就越难受,他抬手搭在额头上,双眼放空,没有焦距。他想起自己在作为她主治医师时见到的她,那么惊恐,那么颓靡,好像失去了所有色彩。是他的失误让她受了一年多的折磨,都是因为他。可恨的是他一开始竟然还在言词间误导她,让她认为自己是个不择手段的坏女人,真是……
“我现在对你多好都是应该的。”他开口说话,语气低沉中带着浓浓的压抑,“你让我不要愧疚,那你也不用觉得我多好,我真的没有多好,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赎罪。”
“可是你爱我,不是吗?”盛一诺问他,“你这不是赎罪,你是在爱我,这有很明显的区别。”
施夏茗失笑道:“你说得对,是我说错了。”他凑到耳边吻着她的耳垂,意有所指道,“等晚上到了酒店,我会好好爱你的,让你深刻体会到我的爱。”
这样暧昧的言语让盛一诺红了脸,但她知道她此刻不能退缩,她勇敢地侧脸吻住他的唇,柔和的嗓音仿佛天使的在说话:“好,我等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让时间回到了两人最初相遇的时候,那时他还不是她的他,她也不是他的她,她总是站在他与别的她身后安静微笑,好像空气一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他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无视过她。
她总是爱对他说:好,我等你。或者:好,我等你……们。
这样的过去仿佛如昨日般清晰,施夏茗慢慢加深这个吻,在心里说:以后换我等你们。
你和我们的孩子。
小安安的哭声打断了夫妻俩的甜蜜,盛一诺红着脸后撤身子,丢下一句“我去喂孩子”便落荒而逃,施夏茗坐在沙发上粗鲁地扯开衬衫领口,以手做扇,在脸庞边扇了扇,但收效甚微。
非常无奈地站起身,他去了一楼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出来时便去餐厅热早餐,这样盛一诺喂完奶换好衣服下来时,就可以吃到热乎的早餐了。
盛一诺在二楼婴儿房给安安喂奶,安安很乖,有吃的就不哭了,但他脸上还是有泪花,眼中有被忽略的不甘。
其实他还小,和他们一起睡也没什么,不过施夏茗不希望孩子养成依赖大人的性格,他从小就是被母亲那样养大,放了可以随时听到婴儿房动静的监控器在婴儿床旁边,连他打呼噜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除了不能陪伴之外,也没什么区别。
喝完了奶,小安安就挥舞着小手臂想玩一会,盛一诺想起楼下的丈夫,便动手给儿子穿衣服。小孩子都不怎么喜欢穿衣服,穿时不免有点闹,小安安见自己的哭闹没有效果,母亲还是执意为自己穿衣服,他非常不满,大声哭了起来,那凄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吃了他。
施夏茗闻声赶来,瞧见儿子一脸指责地望着母亲,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盛一诺无奈道:“快来帮忙!你儿子太坏了,老抓我头发。”
施夏茗立刻走上前控制住小安安的手,黑着一张脸说:“不许动,不许哭,等穿好衣服带你出去玩。”
小安安愣住了,还真没再哭,不知道是听懂了父亲的话,还是被那副凶模样吓到了。
盛一诺趁着他愣神的时候快速帮他把衣服穿好,穿上奶牛图案衣服的小安安像只可爱的小奶牛,那衣服买的特别适合他,瞧见他这副样子,盛一诺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
盛一诺拿出手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