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纯青,一旦舞动之时,水泼不进。纵然身处铁索之上,他身架也极稳,并不把这些暗器看在眼里。
第一轮攻击之后,一个声音终于响起:“来者何人?”
江清流冲前方略一拱手:“在下江清流,因家族旧事蒙冤,走投无路,特来投效,希望阁下引见。”
一阵沉默,对方突然道:“江盟主这样的本事,肯投效我们阴阳道,当然是求之不得。只不知我们阴阳道能否有这么大的福气。”
江清流听出他话中嘲讽之意,也并不往心里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江湖事本就是风水轮流,江某尚且能看开,兄台何必耿耿于怀?”
对方冷哼一声,这阴阳道跟他结仇的可不少:“你的功力,我心中有数,要入阴阳道,自然也是有这个资格。只是能否接纳江盟主,还需家主点头。请盟主稍等片刻。”
江清流知道对方不会给他好脸色,这一句稍待,恐怕够呛。但也没办法,他索性在铁索上坐下,暗处似乎不少眼睛监视着他,他不为所动,径直入定。
等了大半夜,依然没有消息。江清流心如明镜,这阴阳道并不信任他。江家的继承人,相当于家主,岂是说驱逐就会驱逐的?!
纵然他被江隐天追捕得走投无路,外人也只道是苦肉计罢了。
江清流也不急,站起身来,提剑在手。他一起身,周围就有无数目光狼一样盯紧了他。他轻身一跃,顿时周围就是暗器如雨。江清流到底不是浪得虚名,他迎着暗器直接过铁索,眼看就要踩到实地,两个黑衣人冲过来,人还没到,刀先致了个诚挚的问候。
江清流以剑相迎,阴阳道虽然高手无数,这两个人他还真是不看在眼里。眼看拦他不住,两个人一怒之下,一刀斩断铁索。江清流一手抓住断索,顺手还掰下几个铁索扣子,当暗器一下子打过去,然后借断索之力荡过了断崖。
脚踏实地,他突然想如果是全盛时期的薄野景行,这时候应该干什么呢?这想法很无聊,薄野景行如今还住在小三村,天天跟美人弹琴画画呢。
他摇摇头,迎面走来一个人,语气明显不好:“江清流,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清流拍拍手,指了指前来拦截他的两个黑衣人:“我说你这管教下属的方法可不好啊,一点都不懂礼貌你知道吗?拉低整个阴阳道的素质。”
对方冷哼了一声,明显就是先前的阳道接引使:“你是想显示你多有本事?”
江清流摇头:“接引使哪里的话,江某只是想显示你手底下的人多么没本事而已。既然江某不来也来了,还请接引使代为引见。看你在这里守门,地位也高不到哪去。若哪日江某高升,也还能提拔提拔你。”
江清流觉得若是薄野景行在,肯定会是这番话。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对面的接引使也气乐了:“你以为主人会接纳你吗?”他一挥手,“擅闯阴阳道,只怕你今日之后,也没命去见主人了。”
江清流自然知道身边暗伏着多少人,但是今日不闹出点大动静,恐怕是见不到那个阴阳道主人了。他持剑在手,心里也是感叹,这回是真的要卖命了。
阴阳道不知道在这里布置了多少人,但是既然他们敢公开这条入门方式,定然是有万全准备。江清流手中只有一把普通的青锋剑,一路过铁索的时候,锋刃早已被暗器打得坑坑洼洼。如今更是不中用。
他几乎只能以赤手空拳拒敌。
山崖对面,阑珊客跟穿花蝶分俯在薄野景行身边,阑珊客先说话:“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月朗星稀,大家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薄野景行沉声道:“阴阳道主不会轻易接纳他这样的人,他必须拿出点真本事。”
阑珊客看了半天:“谷主,他即使真有本事,这次不被扒下一层皮,只怕阴阳道也不会甘休。想当初他们江家弄死过阴阳道多少人?”
薄野景行嘿嘿直笑:“只是扒下一层皮而已,江家的人皮都厚,扒下一层还不知道有多少层呐。不急不急。”
对面一阵刀剑相击之声,明枪暗剑在月夜下直冒火花,江清流身上有三处伤,但都不严重。他受伤也是常事,并不在意。阳道接引使一直站在一边,越看面色也越是凝重——江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果然是有些斤两。
他虽然负伤,但都是皮外伤。且下手之下留了三分情,他的手下也都是一拨刀头舔血之徒,哪里看不出来?一些被他放过性命的,也不好意思再腆着脸凑上去。
这样下去,自己这个接引使恐怕是会丢大脸!
他想了想,终于道:“够了!”
周围的刀剑如同有灵,应声而止。江清流也不得不感叹这阴阳道对下果然训练有素。接引使冷哼了一声:“江清流,你已通过测试。但是若要入我阴阳道,还需主人首肯。你尽可随我去见主人,但若主人不允,你便休想活着走出阴阳道。”
江清流略一拱手:“请。”
二人正要往里走,突然又出来一个身穿黑袍、戴银色面具的人,凑近接引使,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接引使的步伐突然停下来,轻咳一声,又转而看向江清流:“你今日大闹我阴阳道,主人已经知晓。主人对阁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