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来,好好赏赏昨儿跟着小鱼出门的那几个护卫。”
许氏忙站起身,躬身应下。
“我思来想去,并不知这些是哪里来的凶徒。”韩纶摸了摸胡须,“不过小鱼你放心,京兆尹已经派了捕快和衙役四处搜捕,断不能叫他们逍遥法外。”
“是。”唐小鱼对韩纶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来,“大不了我就在宅子里待着,暂时不出门了。”
倒不是说唐小鱼没心没肺不知道害怕,实在是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非要她拿性命想抵。思来想去,觉得有可能人家针对的是她这便宜外祖父,拿了她开刀是想给韩尚书一个警告呢。
反正李放跟她闹别扭,她现在一时半会也不想跟他再搭上边儿。
就窝在宅子里好了,韩家地方大,有地有池子又不会闷。
裴简给的人虽然不多,但看得出来个顶个都是好手。若不是今儿有伍卫和那四个护卫保护,多半她也就交待在那儿了。
算起来,现在她又欠了裴简的一个人情。
唐小鱼无聊地坐在屋子里,手边上放着她绣了一小半,东歪西扭惨不忍睹的绣棚手帕。自从出了事,陈氏就像得了强迫症,须臾不离,眼珠子错了一眼,见不着唐小鱼就要发飙。
以至于她现在连院子都不能出了,被拘在屋里学绣花。
她一个拿锄头的手捏着绣花针,完全没点过绣花的技能点,这才绣了半个时辰,她都快崩溃了。
好想冲到院子里,嗷嗷叫两嗓子发泄。
跟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位尊贵无比的人。
“废柴。”他扬手将一个中年男子扇翻在地。
那男人赶紧从地上爬起,老老实实跪在他面前,脸肿起了老高。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都除不掉,我养你们些废物有什么用!”说着又是气起,抬脚将那男人踹倒,“白废了我三匹好马,居然连人家油皮也没伤到,还惊动了京兆府尹。”
那男人战战兢兢地说:“殿下,是属下无能,本想以惊马撞翻了马车,再趁着乱除了她,让人以为是在车子里摔折了脖子,却没想到她的护卫都那样了得,根本没让惊马近了身。”
他想起当时的情景就脊背冒汗。
一般的家丁身上哪有那样的悍气啊。特别是那个车夫,居然一拳击在马脖子上,直接将重逾千斤的上等战马给打翻在地上。还有那一拳将人打死的戾气,不是上过战场杀过人在血气里浸过的,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胆识与气势。
韩纶一介文臣,升上二品也不过才两年的工夫,别说他一个区区正二品官,就算是当朝阁老的府中,也未必能找出一个有这样能力的护卫来。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她身边怎么会有这么棘手的侍卫?
李渐神经质地拿大拇指搓着食指,另一只负在身后,在厅里走来走去。
他突然顿下脚步:“你能确认,那个女子就是那日在荣王府中跑掉的那个?”
他身边站着的护卫躬身答道:“虽然当日没能看清容貌,但那身段,行走姿态,的确与那日逃走的女子像了九成。”
“本王也这么觉得。”李渐觉得有些心浮气躁,“若不是当日正巧遇到荣王和裴简……裴简……”他眯起了双眼。
“这女人认得裴简,又在宫中与他一处行走。”他沉吟了片刻,“莫不是,她是裴简的人?”
那护卫的呼吸一滞:“殿下,如果真的与裴世子有关,那……”
李渐抬手摸了摸下巴,眼神晦暗。
“其实那日那两个丫头听着声音就跑了,并没有见着殿下您,既然是外府的女子,她们没可能见过颜氏,殿下您又何必如此在意?”
这护卫一直不大赞同李渐要将人赶尽杀绝的做法。
在他看来,毕竟殿下远离封地,又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在京中当街杀人实在太过嚣张,万一落下把柄,极有可能惹祸上身。且此事一旦惊劫皇上,不免有人在暗地递刀子,只怕要令圣上不喜。
不止与裴简是相识,且那天他躲在林中看得真切,荣王与那女子相谈甚欢,指不定也是旧相识。
若那女子只是二品京官认的干孙女,死也就死了,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但若是因此引动了荣王和镇南侯世子的注意,殿下多年的经营只怕要受到严重的打击。
不论是荣王还是裴世子,都不是一般的勋贵官员,是极不好相与之辈。
他有些暗自庆幸,当初看到荣王和裴简现身,就果断离开了,却不知道他离开之时,身后已经被人缀上了。
“宁错杀千人,不放过一个。”李渐喃喃自语,“总之,本王见到那个叫唐小鱼的心里就觉得不安。乔玄,你想法子,务必让这女人不能再说话才好。”
名为乔玄的护卫低头应喏。
也是,他的主人生性多疑敏感,连他好不容易插在荣王府的颜氏玉簪都能下狠心废掉,何况是个陌生丫头。
“叫你的人做得干净利落些,别露破绽。”到底是能让太皇太后召入宫中的女人,只怕是他先前想得太简单了。李渐来回走了几步,见那中年人还直挺挺跪在那里,心里戾气陡生,“自己出去领四十杖。再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