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再说人家?”
韩夫人捂着心口,平息了一下心情道: “处置的法子多了去的,悄悄儿地送走,赶到庄子上,或是直接配了人都行,不拘是哪种,都是你当家主母的本事,他分毫闹不得你。可你为什么要当着全宅人的面 前生生打死了她?人既然是你丈夫看上的,有什么事情你们俩商量着办,也是夫妻间互敬互重了。像你这样直接打杀,跟当着所有下人面儿扇了他脸一般。就算他不 是个五品官儿,只是一般的平头百姓,你这样草菅人命,不拿他当回事,是个男人也得跟你急。”
周夫人脸上露出恨恨的表情来:“我 呸,哪个男人会像他那样下作,打自己闺女房里的丫头的主意?偏那狐媚子使尽手段勾引爷们,不打死了她还留着过年吗?我就是要下他脸面,让他知道要怎么做 人!也让那些心里存着龉鹾心思的小贱人们都瞧瞧,不要脸皮勾引爷们有什么下场。”
韩夫人没理她,直接问周绮:“是那丫头勾引你父亲的?”
周绮低着头,一声不吭。
韩 夫人冷笑了一声:“你男人自己老不修,看中人家的颜色,你就直接打死了人,方念芹你也真是好大的威风。周歧那人我也不是没见过,说不上有多本份老实,但依 着你娘家的声势,他能跟你闹这么凶,也足见平日怎么受你欺压了。现在好了,你跟丈夫吵嘴,一声不吭带着女儿回京城来,想怎么着?逼他跟你低头认错,还是逼 他跟你撕破了脸,闹个休妻和离?”
周绮听姨祖母说得这样严重,心里也有些害怕,忙为母亲辩解:“这原也是我没有管好下头人,菀萝虽没有直接去勾引我父亲,但的确也是她行为不检,才让我父亲有了这样的心思。母亲只是一时气不过,并不是要跟父亲断情绝义。还请姨祖母看着我外祖母的面子,代为调和。”
韩夫人只觉得额头突突地疼:“这种时候,你就直接回你娘家去找你娘说事,你家又不是没有兄弟,也不是没人能为你撑腰,非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周夫人怯怯地抬头看她:“我那几个兄弟您也知道的,都不大成器。那个菀萝,菀萝的奶奶是母亲的陪房,我回去,只怕我母亲饶不了我……”
韩夫人一拍桌子:“合着你就觉得我能饶了你,让我替你扛这破事儿,一头对着你夫家,另一头再帮你对付你亲娘?”
“外甥女不敢……呜……”周夫人又哭起来。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哭得我头疼!”韩夫人心里对这位行事莽撞的外甥女实在是没辙。若是自己养的女儿,这会怎么骂怎么打都成,偏是人家家的女儿。
年纪都这么一把了,真是一点也不省心。
周 夫人见姨妈气也发过了,便悄悄打了手势让女儿先出去,然后觑着常氏的面色,亲手添了茶端过去,小心翼翼地说:“姨妈,我也只是气苦。我爹娘给我挑的女婿偏 是这样没出息的。您看姨父,堂堂二品大员,皇上那样器重青睐的,都这样洁身自好,待您那样敬重。同样是男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说着又拿帕子去抹泪。
“我命怎么这样不好。”
“好 了好了,别哭了。”韩夫人见她哭得这样伤心,心里头也有些不忍,“你姨父这样的,世上少见。周歧虽然混帐些,但这些年待你也是好的。换了旁人,家里怎么会 只有一妻三妾?而且这三妾还全是你给挑的。不是我说,你家里那三个姨娘我也知道,都是你陪嫁过去的丫鬟,相貌挑得是最普通的,人也都是笨笨的,这样虽好拿 捏,但怎么能拴了他的心?”
周夫人气道:“男人的心要靠拴的?怎么不见姨父纳妾抬姨娘?他那下作胚子,就算我给他抬的是月宫嫦娥那样的美人儿,他照样得到外头偷腥去。我这回来,就是拼着一口气,等绮儿进了宫,成了皇妃或是皇子妃,我瞧他拿什么脸来求我们娘儿俩!”
韩夫人脸色一变:“你要让绮儿去选秀?”
“姨妈,您也瞧见了,绮儿这样的品貌,放在哪儿都是出挑的。我挑了这几年都挑不出一个合心意配得上她的少年郎,不如让她进了宫门,去享那万万人之上的荣华。”
韩夫人面色变了几变,方说:“你先出去吧,我乏了。”
过了一会,厨房管事嬷嬷收了正院里传的信儿,夫人有些乏累,晌午就不摆宴了,等晚上老爷下衙回府了再一起热闹。
得,小鱼小姐这顿饭白忙了。
不过唐小鱼还很开心:“时间太紧,我还犯愁来不及多做几个菜呢。现下好了,时间可宽裕。灶台我们先让出来,妈妈们先做晌午饭给各院送,等过了午,这几个灶台就给我们留着啊!”
说着,丢下一堆半成品,扯着常宁回院子里重新计划菜谱去了。
管事妈妈特别辟了块地儿搁着小姐弄的东西,又叫个伶俐丫头给盯着,不叫出点岔子,这才挽袖子,招呼了大家伙儿一道热锅急火地忙活起来。
韩福家的回正院回事,就见周夫人面色苍白,由周绮扶着回临时给她们安排的一汀阁去。韩福家的见她们的脸色,心里打了个突突,通报了一声,挑帘子进了里屋。
就见韩夫人正歪在榻上,手抚着额头,双眉深锁,形容疲惫,人看着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