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空气中甜美的花香味,温锦言顿感身心舒畅。他一路跟着花香,来到了桃园。
那盛开的桃花像是一片片胭脂,又像是一团团粉色的云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漫天的粉雪中,温锦言注意到了一位坐在桃花树下、穿着素白长裙的女孩。
天色明亮如洗,背后一片桃花漫天飞扬。空气中染着馥郁的香气。点点淡淡的粉色花瓣落满她的白裙,配上那张清丽秀气的脸庞,宛若飘逸的花中仙子。
温锦言不禁睁大双眼,那是他有生以来见到的最美的画面!
“会幸福,不会幸福,会幸福,不会幸福……”女孩专注地摘掉花瓣,低声喃喃着,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近。
咔嚓——
温锦言拿起胸前挂着的照相机,连连按下快门,暗暗赞道太美了。不管是桃花还是那女孩。
“你在拍我吗?”女孩手中的动作一滞,抬头望着他所在的方向。她脸上并无怪责之情,只是淡淡一笑,问,“我看起来怎么样?”
温锦言伸出了大拇指。
女孩视若无睹,低下头,继续数着花瓣。
温锦言忍不住走过去,蹲下身,望着那张心事重重的脸,像是大哥哥一样教育着陷入胡同的小妹妹:“幸福不是靠花瓣决定的,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小姐,生活需要自己争取,幸福需要自己追寻。”
女孩一怔,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看不见前方的路,又如何追寻?”
“有些东西不能用肉眼看,需要用心去看。”温锦言走之前,又说了一句。
离开桃园有一段距离,他的心却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系住。线在一寸一寸地收紧。线的那端是那个女孩。
温锦言顿足,转身,拔腿狂奔。
就像有只手,撩拨着心底的那根弦,绵延出缱绻的情怀。二十二岁的温锦言并不知道那种突然荡起的情愫是什么,他只知道,他非常非常想认识这个女孩。
错过她,他会后悔一辈子。
可是,那个飘逸如仙的女孩,已经消失了。她坐过的青石上只留下了一颗用桃花花瓣拼成的爱心桃。
温锦言连忙去追,还是一无所获。
这样郁结难舒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夜晚。
蓝天大酒店是青湖镇唯一一家三星级的酒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温锦言在酒店一层的酒吧里闷闷地喝着酒,随行的涂律师瞧了瞧他笔下的素描,用玩笑的口吻说:“哟,锦言,是哪家的漂亮姑娘啊?要不要叔叔我给你去提亲?”
“好哇。”不想,温锦言却是这么回了。
涂律师顿时来劲了,这个小子总算是春心荡漾了。“叫什么名字?”想到要当少东家的媒婆,涂律师别提有多激动了。
“我不知道,忘了问。”温锦言把素描交给涂律师,又说,“涂叔,你帮我去打听一下这个女孩是谁。说我想认识她,把她带到我面前。”
涂律师嘴角抽了抽,这个少东家还以为谈恋爱就跟谈生意一样。人女孩子一听这话,早就被吓跑了。他拿着素描,来到大厅。
酒店的总经理看到他,两眼一亮,赶紧小跑过来。弯腰执手,态度异常恭敬地说:“涂大状,小酒店款待不周,不知道温大老板住的还舒服吗?”
涂律师和他客套了一番,想起锦言交代的事,便问他认不认识画上的女孩。
总经理喏了一声,示意涂律师看下在婚宴厅上悬挂着的大喜横幅。
“所以,她今天结婚了?”涂律师深深地为温锦言掬一把同情泪。
“是啊,婚房就设在温公子的对面,应该不会吵到他的。”酒店开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接待全国知名的富豪,总经理唯恐怠慢了大财主大土豪,不敢掉以轻心。
另一边。
温锦言迟迟没有等来涂律师,烦闷地向侍应员要了一杯长岛冰茶。只喝了一小口,嗓子就像被烈焰炙烤过,痛得连同神经一起麻痹,简直比军中茅台还要刚烈。
温锦言连忙叫了一杯冰红茶,一饮而尽,才缓解喉咙的不适。可是,渐渐的,他感到头晕目眩,小腹刷的起了一把熊熊烈火,烧得他全身燥热难安。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难怪宁南星说长岛冰茶是*酒,他只不过尝了一小口,这个后劲未免也太大了吧。
温锦言扶着墙面,跌跌撞撞地艰难行走着,身体传来的异样使他蹲了又蹲。晕眩感袭来,他努力强迫自己清醒点,却仍旧分不清东西南北。
所幸房间就在电梯旁边。他掏出房卡,倚在门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对准插口,门一下子就开了。他踉跄一下,整个人都摔了进去。
叮——
电子门自动锁上了。
“阿锦。”
隐隐听到有人在唤他,温锦言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他忍着身下传来的灼热,向着那个声音走去。
大红色的床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穿着白纱的女孩,气质优雅纯洁如白天鹅,在水晶灯光的映照下,美的让他心颤。
是早上看到的那个女孩!
温锦言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重遇她。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想要自我介绍,却发现喉咙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