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吉祥的目光却是朝着袁叔万藏在背后的手看了过去。
袁 叔万深吸了一口气,并未将手中的伤药直接递给吉祥,而是走了几步,走到了桌子边,放在了常宁那瓶伤药的边上,而后转过了身子,看着吉祥开口道:“今日之 事,本该罚你,只是你自己也已经受了惩罚了,而郭将军也替你求了情,说你受了惊吓才会将茶盏打翻,便不罚你了,可是若是再有下一次,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该 知道如何了。”
“是,奴婢知晓了。”
吉祥面上轻快的应了一句,目光看向了袁叔万送来的烫伤药。
“行了,都起来吧。”
袁叔万又是大发慈悲开口道。
吉祥和常宁二人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而吉祥面上带着几分犹豫,看着袁叔万轻声道:“三爷,今日奴婢在书房外边看到的人,是郭将军?”
这些年来,吉祥一直呆在袁府里,从未到外边去,偶尔听到的外边见闻也是从常宁口中得知,可以说圈子很小,知道的事情也仅限于在袁府里发生的,或者与袁府有关的。
对于这一位在京城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郭怀远郭将军,其实并不知晓。
也就是这样,她试探的小声问了一句袁叔万。
袁叔万的目光看了一眼吉祥,冷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言下之意,似乎并不打算与吉祥说什么。
吉祥抿着嘴巴有些气馁,可是也是唯恐让袁叔万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她连忙轻声道:“奴婢只是好奇,觉得他好像从未来过府上。”
吉祥倒是也不想问袁叔万了,先前开口问他,本就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反正已经知道了对方的一个身份,想要问的详细一些,等私下无人之时,再问常宁便是了。
而袁叔万看着被他一句话又是吓得缩回了脖子的吉祥,又是皱了一下眉头。
他叹了一口气,原本打算说些什么话缓和一下场面,而在这个时候,突然江风出现在了屋外,对袁叔万轻声禀告道:“三爷,大爷和大夫人过来求见,说有事要与您商讨。”
袁叔万将目光从吉祥身上收了回来,微微挑眉看向了江风。
而吉祥闻言,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两个人来寻袁叔万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也是微微挑了一下眉,若是有人瞧着,就会发现,吉祥的这副神态,竟与袁叔万如出一辙。
即使明知道袁伯鹏和袁大夫人来到玄玠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袁叔万还是让江风先将人带到了厅里,顺便将常宁也一道儿从吉祥的屋里带了出去。
常宁虽然有些可惜这么好的单处机会就这么被破坏了,可是他还是乖乖跟着袁叔万一道儿走了,毕竟如今吉祥负伤,玄玠居里本就伺候人不多,他这个时候必须得将吉祥的事情一块儿给做了。
吉祥目送着袁叔万带人离开后,慢慢的合上了房门,又是慢慢的走到了桌前,看着放在书桌上的那两瓶伤药,却并没有收拾的念头,只是目光游离的深思着。
“郭将军?将军……”
将军其实是一个泛称,而且将军也有很多,本朝也将将军分成好几等,根据所掌的兵权大小及兵种的不同,其实职权上也有很大的区别。
本朝算不上重文轻武,虽然如今朝上似乎文官更受重用的模样,可是实际上,武官也是不容小觑,特别是那些真的手握重权的武官。
毕竟,梁惠帝起事时间距今还未过太久,而梁惠帝也是靠着这群武官才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吉祥心里反复想着,一时之间,心里却是越发没有底了。
她敢肯定这郭将军绝对职位不低,不然先前江风也不会说是有贵客来访,可是他为什么不将真相说出来。
难道是记着当年的仇,想要亲自将她解决。毕竟如果点出了她的身份,能决定她下场的人也只会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梁惠帝。
还是说,他想帮她……
这个念头一出,吉祥却是连连摇头否定了,自己当年差点杀了他,他怎么可能会仇将恩报呢!
吉祥心中思考着对策,反复念叨着“郭将军”这个称谓。
郭怀远刚刚从马上翻身下来,还未站定,却是重重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卷着袖子擦了擦鼻子,嘴里神神叨叨嘀咕着:“这一路回来,就一路打个不停,肯定是那个丫头拼命念叨着老夫。”
郭怀远将马缰绳扔给了身后的随从,大步朝着将军府里走去。
守在门口的守卫恭敬的朝着郭怀远行了礼,郭怀远摆了摆手,正要进去的时候,突然却被一阵马车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只瞧见一辆标着将军府标志的马车慢慢的朝着府门口行驶了过来,待到郭怀远方才停马的地方时,马车停住了,从里边走出了几名丫鬟以及一名保养得宜的中年美妇。
她看到站在将军府门口的郭怀远时,脸上也是一愣,却是连忙低头朝着郭怀远的方向走了几步,俯下身子朝着郭怀远行了一礼,嘴里轻声叫道:“将军。”
郭怀远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却是冷哼了一声。
那名中年美妇被郭怀远这番下面子,却也没有露出一丝愤怒,反而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