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侬与掬珠对视一眼,皆掩不住内心那股欣喜,其实王妃跟王爷闹生分,一直以来她们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作为下人,只能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敢掺和。而这回王妃打从怀上王爷的骨肉,整个人就变得心情郁郁,整天整天的哭,看得她们心里干着急,长此下去,只怕孩子真会保不住的。
不过现在,王妃仿佛突然想开了似的,肯主动吃东西,这便是极好的现象,一听她同意,两个人几乎要手忙脚乱了。
以前幼幼偏爱甜食,但成为孕妇后,口味就有所变化,如今的细点吃食皆以酸咸为主,幼幼吃了两块鸭肉酥,可惜没多久,又是害喜想吐,掬珠拿口盂接着,习侬则为她抚背,不过此次她们的心情不同,想到那喝掉多半盅的鸡汤,总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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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天开了春,乔素儿被张初惠邀到楚乐伯府喝茶,着实因张初惠自嫁给楚乐伯世子爷后,两个人便三天两头吵架,楚乐伯世子那是好色成瘾的人物,如今张初惠怀胎五月,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成日不归家不说,还在外头养人,偶尔回来一趟,就被张初惠拿着鞋底子拽人,楚乐伯世子看在她怀有子嗣的份上,懒得跟她计较,况且回她这儿本就是做做面子,转身就出了门。
为此张初惠成亲后,便犯上动不动就头痛的毛病,尤其痛的厉害时,当真要命,恰好乔素儿通晓些经络穴位之法,动辄被邀到府上给对方按摩。
“世子妃觉得好些没有?”乔素儿两手中指点在她两侧太阳穴上,力道由轻至重,缓揉五六圈,渐渐着力渗透,尔后又改拇指按在百会穴处,配合着刚中带柔的手法,为她调运气血,疏通脉络。
“果然好多了。”等她松开手,张初惠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叹息,“我身边几个丫头,就没一个比你手法好的。”
乔素儿与她坐到炕上:“承蒙世子妃看重,世子妃若有需要,随时吩咐素儿一声便是了。如今春寒料峭,极易风邪入体,还请世子妃尽量少出门,为了孩子,心情也要保持舒畅。”
“可不是呢,我这下半辈子就指望他了。”张初惠抚了抚已明显凸出的小腹,府里两个小妾都生了儿子,听说外头的也怀上了,为此这一胎必须是个儿子才行,如此她才能站稳脚跟,也能出口怨气。
乔素儿睨眼摆在吉位上的那尊送子观音,淡淡一笑:“世子妃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张初惠听得受用,随即想到什么,哼哼两声:“南边那位也足满三个月了吧,呵,老天真是不开眼,我还当她是不会生蛋的鸡呢,居然叫她也怀上了。”
乔素儿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南边”,是指瑜亲王府,想孕妇怀胎头三个月,行动稍有不慎,是非常容易流产的,张初惠那是巴不得对方有个闪失意外,把孩子流了才好,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是让对方熬过了三个月。
而这又何尝不是乔素儿所巴望的,扯唇冷笑:“怀上又如何,倘若生个女儿,还不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张初惠解释:“那你就不懂了,甭管是男是女,只要生了,以后再要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恨的是公玉幼凭什么天生就要高人一等,出身好,嫁的好,这次瑜亲王出征北伐,一旦击退蛮人大获全胜,瑜亲王府更是荣极一时,而公玉幼又该是何等光鲜尊贵了。
她说完,忽然意识到失言,改口笑道:“要我说,你也该好好调养调养身子,虽说二公子宠爱你,但咱们作为女人,身边有个孩子傍身才算踏实。”
乔素儿微笑:“谁说不是呢,但公子爷总说我身子底薄,再怀孩子怕有危险,说先缓一缓的。”
张初惠嘴角不自然地弯了弯,要说乔素儿不过是个姨娘身份,却能得到一个男人真心实意地喜爱,真不知这好运怎么就砸在她头上了,而自己呢,不仅嫁的男人混账无能,还得跟一帮姬妾争宠,这一点,还真让她对乔素儿又羡又嫉,肚子里直泛酸水。
当然,张初惠是不晓得乔素儿内心的火烧火燎,如果说张初惠对公玉幼是单纯的嫉妒,那么乔素儿就是恨不得对方去死。可惜乔素儿的老底被容欢摸得一清二楚,有容欢这一层拦着,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这次容欢出征,公玉幼又怀上容家子嗣,她本打算伺机动手的,原先她曾在瑜亲王府安插了两名人手,但结果都是下落不明,如今她只能靠着买通下人来打探消息,可惜算盘又是落空,容欢哪怕人不在,也是把公玉幼身边安排得密不透风,想在吃穿用度上浑水摸鱼根本不可能,况且公玉幼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在王府里安心养胎,让人任何空隙都抓不着。
想到公玉幼,乔素儿真是狠毒这个贱人了,从小到大就被人呵护疼爱,无忧无虑得像个公主,直至现在,日子依旧过得顺风顺水,丝毫不知有个男人在外面给她遮风挡雨。乔素儿又想到杜织吟不久前订下的那门亲事,大概情况也有所耳闻,她可不信会那么巧合,里面十之八-九有瑜亲王的手笔,他还真爱惨了那个贱人,什么事都给她抹平了。
至于孩子,乔素儿口头上讲的轻松,实际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目前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孩子,孟瑾成虽待她一如既然的好,但房事上明显不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