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神微沉地扯了扯嘴角:“师妹如今倒是避着我,想当年你可不是这般。”
她气愤地驳斥:“你也知道那是当年,今非昔比,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堂堂金丹修士,竟逼婚于一个低阶女修,也不传出去叫人笑话!白奕泽,倘若你还有一丁点理智,便放我离开!”
“不!”白奕泽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夙云汐一眼,“师命难为,夙师妹还是安心地待着双修大典吧!至于师妹心中对我的恨意,不过因多年积怨所致,他日积怨若得以化解,或许便知今日本不必抗拒。”
“夙师妹。”他顿了顿,“你我本应是道侣,不过因过往种种而错过彼此多年,如今,正是你我纠正过错之时。”
纠正过错你妹……夙云汐忍着掀桌子的冲动,她怎么不知道白奕泽此人还能这么厚颜无耻?难道她在碧灵秘境时拒绝澄清得还不够清楚么?
夙云汐的反应,白奕泽并没有在意,他看了一眼侍女们端进来的妆面钗环之类,又看向夙云汐,负手道:“既然夙师妹不喜妆扮,便将这些东西端下去吧,师妹天生丽质,这等俗物反倒是累赘。”
侍女们依言而行,端着那些妆面钗环与白奕泽一同离开,房门再次被关上,屋内只余夙云汐一人,依旧愤愤不平。更可恨的是,白奕泽竟然还找了不少高阶弟子在屋外看守着,筑基与金丹皆有,叫她欲逃而无门。
夙云汐闷闷地坐在床沿,思虑着该如何逃出去,手搁在一旁,一下一下地轻敲着,屋内很是安静,使得那轻敲声愈加清晰。
因左右无人,小胖墩木灵便现出形来,慢吞吞地爬到床上,见夙云汐心事重重,也不像往常那般一现身就嚷着要吃肉,只趴在一旁看着她,目光闪烁。也不知过了多久,它突然站了起来,低头揪住夙云汐的衣袖,声音软软糯糯地说道:“主人,其实……”
***
时间点滴流逝,不知不觉间黄昏已降临大地,斜阳夕照,正是凌剑锋上的双修大典举办之时。
白奕泽身着一袭大红衣袍,高高在上地站在凌剑锋主殿之前,他目光远送,眺望着峰上客院所在的位置,或许是暮光映照的缘故,此时的他看起来竟不如往常般冷峻,面上添了少许柔和,隐隐地透露着期待。
破空道君早早地便坐在殿中的主位之上,等着白奕泽与夙云汐来行拜礼,而主殿周围还聚集了许多宾客,凌剑峰在青梧门中虽不掌权,但因其强横的实力,其它各峰都不敢忽视,因而几乎每座峰都派了人来,就连前几日才与他们有过争执的刑堂、莘家以及顾家都不例外。
莘乐站在角落处远远地看着白奕泽,手握得紧紧的,她想冲上去站在他身旁,她想换上一袭配套的红衣与他比肩,可是她不敢,颈上的的捏痕还在隐隐作痛,一闭眼,他那幽深恐怖的眼神与充满杀意的面容仍在脑中浮现。
孙皓睿就在她身旁,是不是斜目看她一眼,观她满面嫉恨不甘又因恐惧而裹步不前的模样,不禁轻蔑冷笑,过去她还会在人前掩饰,叫人以为她温婉美好且单纯善良,如今的她竟是连掩饰都顾不上了,也不知那些将她视为心中女神的少年们得知她的真实面目后会作何感想。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几个不断往这边观望的年轻弟子,唇角一勾,身体错开了一些,却什么也不说与莘乐。
斜阳渐渐西下,天色越来越昏暗,吉时已至,破空道君早已遣了弟子到客院中请夙云汐,但不知为何,新娘竟迟迟不出现,就连派去请人的弟子亦始终没有回音。
又等了片刻,仍未见新娘现身,众人疑惑,底下已经有些宾客开始窃窃私语,最不耐烦的自然是破空道君,在众人面前被落了面子倒是其次,他最受不得的是竟然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冒犯他的仙威。他横眉竖目,豁然起身,一掌拍碎了身下的千楠木宽椅,元婴威压隐隐释放,吓得一些修为不高的弟子怯怯懦懦地退后。
居然还有人敢违抗破空道君的意愿拒绝与白泽真人结为道侣,当真是胆大包天,不知好歹!宾客中有人想道。不过也有人认为她不畏强势,实乃胆识过人,比如混在宾客中不甚显眼的紫炎魔君,他仰望着不远处某片天空,低声地笑了起来:“呵呵,不愧是我看好的孩子,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新娘不在,这场双修大典自然举办不下去,白奕泽面色越来越沉,眉心阴影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要喷薄而出。破空道君压着怒气又派了几名弟子前往客院,不料居然还是有去无回。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吉时即将过去,破空道君终于怒不可遏,气势汹汹地踏出了主殿,越过白奕泽向客院走去。不料此时,不远处客院的上空竟有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继而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啊!居然是修士结丹的天像!”人群中不少人在惊呼。
这种时候在凌剑锋的客院,究竟是谁在结丹?就不怕叫他人破坏中断么?众人纷纷猜测,速度快之人更是早早一跃而起,飞向了客院。
客院的某个屋子上空雷光阵阵,屋子倒是仍完好无缺,只是安静得异常,而屋子之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数个弟子,闭着双目,竟是都昏迷不醒。
这般状况之下,屋中结丹之人自然不难猜出,除了夙云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