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她们心中欢喜,连带着她们的家人没有一个不开心的,府中的下人也因此更加高看一眼。
止竹和止荷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一下子想通了,面色豁达。止灵和止巧却像是死了爹娘一般,虽然也盟了誓,却是不情不愿。
陌千雪把这些话当着四婢的面说出来,一是警告几人,二也是想试探这几人。
若是忠的便好,若是别人的眼线,正好借着两人之口向外传达这个信号。
不然,今天有人送美人,明天有人送婢女,后天又有人给她塞妹妹,婢子们再去对宁少卿暗送秋波,如此反复永无宁日,她可不能确定自己不被这些人给弄疯。
妒妇、憾妇的名声,她从来就不怕!
几婢都表了忠心,莫嬷嬷点了点头,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慎重,叮嘱道,“今天的话,谁也不许向外乱传,若是发现有人私传,乱棒打死,一家发卖。”
陌千雪不怕名声不好,莫嬷嬷却是怕的。
有些事,可以做。但是,却不能说,至少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六婢诚惶诚恐的点头称是。
事情已经办妥,陌千雪也累了,往榻上一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莫嬷嬷拿了条毯子给她盖好,当先转身迈步出屋,六婢这才跟着莫嬷嬷的身后下去了。
莫嬷嬷千叮呤万嘱咐,然,这些话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了国公府,飞到了皇上耳中,也飞到了宁少卿的耳中,飞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宁少卿只是轻轻勾起嘴角,眸中全是玩味的笑意——不管是谁,只要想分享我的夫君,谁就是我的敌人。
没想到她会这般的在意自己。虽然这些话说得干脆,也大逆不道,却是勇气可佳。也只有她才能说得出来,才敢说得出来吧。
皇上听闻也是一笑,想当妒妇,还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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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来临,一大早,已是艳阳高照。
苏苏郡主便坐着马车过来接陌千雪去逛街。
苏苏郡主穿着玖红色织金裙,发髻中间钗着一支玫瑰水晶并蒂莲的金色步摇,颈上戴着碧绿玉石坠子,耳上是绞金缠玉耳坠,手腕上一弯绞金的玉镯,通身贵气逼人。
陌千雪的打扮还是一惯的淡雅,穿着湖绿色绣花缠枝莲裙,头上只梳着流云髻,左右却也插了好几只钗,显得既不张扬,又不失贵气,一身国公嫡女的气派挡也挡不住。
两个如此妙人,自然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还好,她们都是马车行路,苏苏郡主对京中又熟,带着她去的店子,都只有上等贵族才能进,否则就这样两个气质不凡的美女,随意的逛在大街之上,身后还跟着仆从无数,一定会造成马路拥堵。
两人逛了几家绸缎铺子,也逛了京中最有名的首饰店,还看了京中的一些子画铺子,特色精品店……
午间,两人已是饿极,在陌千雪的邀请之下,收获颇丰的两个人来到了陌千雪名下的语记酒楼用餐。
两人到来之前,早有人上前通传过。马车停在语记酒楼的门前,里面的掌柜便迎了出来,亲自将两人带入上房入座。
陌千雪刚刚招呼苏苏郡主坐下,云遥就过来请安来了。
云遥是前几天十五去云起镇接过来的。
与她同来的还有王天雷两口子、几个学根雕的学徒和一些王家村的村民。
只是,人接来后,云遥便被陌千雪直接安排到了这酒楼之中管帐。王天雷等人,便被陌千雪安排到了庄子里。
云遥请了安,小声回话道,“宁先生今天带了友人,也在酒楼中用餐,就是隔壁房间,要不要去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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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上书房这些天一直是沉闷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太监总管从外面办事回来,挥挥手让室内伺候的奴才都退了下去。
皇上看着手中的棋谱一人自弈,夹着的棋子并不落下,也不抬头,似被这局棋给难住,“那个卢正阳的背景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话,奴才正要向皇上回禀。”太监总管躬着身子,翘起了兰花指把身上的拂尘一甩,捏着嗓子尖声细气。
“那卢正阳出生天裴郡一普通的商户之家,与宁少卿相识在宁族封地的荒漠之上。当日……两人以兄弟相称,宁少卿待比亲兄弟还要亲……”
太监总管说得有条有理,把卢正阳的出生、和与宁少卿认识交往的经过说得清清楚楚。
话毕低头,不敢邀功。
皇上微沉思,似想起什么,眸中之光,有如利剑,直射太监总管,“这姓卢的与百年前被灭的京中卢氏可有瓜葛。”
太监总管心一抖,背躬得更低了,“老奴让人细细的查过了卢正阳的祖宗十八代,经查实,他们家世世代代住在裴郡,与京城卢家那是风马牛不相及。”
“……”皇上似有不信,一个商户贱民,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居然能建立这样大的势力,还能与世家公子成莫逆,也太巧了一些。
怀疑归怀疑,皇上还是选择了先相信。这心腹太监跟了他十几年了,做事一向仔细,从无纰漏,于是脸上一缓。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