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嬷嬷以为是王老先生治好了她的怪病,甚是高兴,从衣袍里抽出一本书,交给陌千雪。说道,“夫人虽是出生一等世家,却是个真正的侠女,年青之时带着奴婢走南闯北,如此才会机缘巧合与国公相遇……”
接着便是兴致脖脖了说了个世家的嫡女下嫁给一个小小的将士的各种艰辛的狗血故事,把陌千雪感动了,也把自己说得老泪纵横。
“这内功的心法是一奇人传与夫人的,小姐儿时便是修习的此功法,夫人留给老奴时并不奢望小姐能成为武林高手,只希望小姐能用它强身建体……小姐只要照着这心法修习,内功自会驱使……”
秘笈之事有了着落,陌千雪又从侧面试探,发现嬷嬷连黑木牌的存在都没有听过,于是便称自己有些乏了,半闭着眼靠在车厢内开始盘算。
莫嬷嬷也不打扰,只是拿了毯子给她盖上,守在她身边。
总的说来,到目前为止,她的敌人其实并不多,只是陌家一个。
可她的底牌却不少,现代文明的熏陶出来的见识绝不会比任何一个古人差,只要她用心,绝对没有过不去的坎。
关健的时候,她的背后有简家,有辛家,有桐家,最不济,她还有银子,她可以用现代的文明手段再来打造属于自己的势力。
一个小小的陌家,还不配做她的对手。
京都,宁府。
天色渐暗,暖阁之中,贵妇端坐,一嬷嬷过来请安,提示道,“夫人该是时候给老爷请安了。”
“嗯,这便去吧。”
谢氏不屑的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显外走去。
想当年,她用尽心思嫁了过来,不光是因为他家主的身份,还因为她是真心的倾慕于他。她用尽心思,小意温柔,可是他呢?
他的心中,除了宁家,便是那个死鬼原配为他生的儿子,从来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给他生的儿子少宇,他从来都不看一眼,从来都没有露过一次笑脸,给过一个夸奖,一个鼓励的眼神。
出了院子,穿过花园,从拱门之中出去,便看到前边一座气派的处所。
那便是宁家家主的平时办公之所在,平时办公晚了也住在那里。自从一年前大公子失踪,家主身子得了伤寒之后,家主的身子便不好了,从此晚间便不回内院,直接住在了这院子里。
待今年年初,身子更不好了,更是连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这院子。
屋内传来咳嗽之声,谢氏带着身后的婆子,用帕子掩了掩鼻,缓缓靠近。
书房外面候着的随从宁开,见谢氏来了,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行礼躬身道,“给夫人请安。”
“嗯,起来吧。”谢氏挥了手让那人起来,又把帕子掩于鼻上,好似生怕被传染一般,说道,“家主好些了么?”宁开道,“家主还是那个样子。”
宁开一边说着话,一边瞥眼向夫人示意内里的情况。
内里咳嗽不断,还有仆人伺待的各种声响传出。
谢氏又道,“家主的药按时吃了么?”
宁开答道,“吃了,却不见什么效果。”
谢氏似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嗯,我知道了,好好的侯伺家主。”
“是。”
屋内。
宁家主端坐榻上,脸色漠然,自有威仪,哪里有一丁点咳嗽的迹象。他下首站着两人,也是气宇非凡,身量挺拔,只是门边站着伺候着的长随却是一声接一声的咳来咳去。
下首中的一人恭敬十分,压低声音禀道,“大公子就要回来的路上。”
宁家主漠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丝动容,“他终于想起这个家,想起我老头子,决定回来了?”语中虽好似有不悦之意,但却还是掩不住心中的喜意。
另一人赔笑安慰道,“大公子想通了,自然是要回来的。”“咳咳……”宁家主这边说着话,门边的长随却捏着嗓子一阵咳嗽,咳完后立刻颤声道,“老爷,你这咳得这般厉害如何了得……”
长随一边说着一边还手拿着杯子,弄出很大,状似很急切倒茶的声响。
“只怕不是想通了,而是被外面那个贱女人给逼回来的吧。”宁家主冷哼一声道,“那个女人的身份,你们派人去查了么?”
下首之人回道,“属下派人去查了,她是镇国公嫡女,名陌千雪。”
“咳咳……”门边的长随的捏着嗓子又一阵咳嗽,咳完后又道“老爷,您咳的痰中都带了血丝,看来上次那太医不中用,您放心,老奴已经给您请天下第一神医了……”
门边长随自顾自的在那里一边咳嗽,一边自言自语。
宁家主却是熟视无睹。
下首一人却是有些忍无可忍了,“家主,您到底要忍这贱妇忍到何时?”
宁家主眼露杀机,“忍到何时?哼……”
自然是忍到抓出那个幕后之人,忍到谢家自乱阵脚。
打鹰的让鹰给啄了眼!
当年,他还专门的派人去调查了她的身世,甚至还找到了丢弃她的生身父母,就怕她和谢氏一族有什么牵扯。
没想到,给他的都只是一个表像,一个引自己入瓮的局中之局,。
还好这么多年,自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