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典型的剥削劳动人民的黑心资本家形象。
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下班回家。
沈晋城一进门,就看见家里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亮着,门口附近衣帽间的门大开着,门前放了一只行李箱,只见一件接一件的衣服从里面飞出来,方向精准的落入了箱子里。
沈晋城冷着脸踱步过去,刚一探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件胸衣嗖地就飞到了他脸上……
沈晋城:“……”
艾七听见动静扭头,看见他手上拿着刚从脸上抹下来的内衣,呵呵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啊,内衣太轻,力道没拿捏好。”说着把内衣拿过来,装模作样的掸了掸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沈晋城的脸就更黑了,“你这是干什么?”
“搬家啊!”艾七理所当然的说,“都离婚了,我肯定不能在你的房子里住着了啊!”说着眼珠又一转,一脸期待的说:“还是说你想把房子当离婚赡养费,留给我住?”
沈晋城眉毛一挑,一侧的嘴角往上一翘,眼看着就要露出一个嘲讽鄙夷的表情,并附带一句“你做梦!”的狠话,然而不等他做出这个举动,艾七已经一个转身,伴着一声轻哼,吐出了一句:“我才不稀罕!”
沈晋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一口气登时就被憋回了胸腔,半晌都咽不进肚里,最后只能冷冷的哼一声,转身去客厅看电视了。
艾七前前后后收拾了近两个小时才把她那个超大号行李箱装满,拉出拉杆,安静的滑过厚厚的羊毛地毯,往门口那边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从包里翻出一把挂着一个小猴子的钥匙,走几步放到了沈晋城面前的茶几上,又耀武扬威似的拍了两下。
“钥匙还你了,以后要是招贼了,可不是我干的……哦对了,这里还有我的一点东西,今天实在拿不了了,等哪天你在家,我再过来拿。”
沈晋城在沙发上枯坐了两个小时,此刻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他动作舒缓散漫的靠近柔软的沙发背里,斜眼瞥了艾七一眼,又瞥了桌上钥匙一眼,目光转回电视上:“今天从我的房子里出去了,以后你都没有机会再进来。你那些东西,要么今天一起弄走,要么就别要了。”
艾七好歹跟他一起住了八个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刁难,眼珠一转便语调轻松的说:“好啊,那我就不要了,我的东西你都扔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婚姻是这样,东西就更是这样了~”
有那么一瞬间,沈晋城脑袋里真的冒出了把眼前这个气人玩意拽过来掐死的念头,但是很快他又有点心灰意冷的疲惫,扭过头去,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她。
艾七就知道,她赢了。
哼!还敢发微博张牙舞爪的跟她逗!
艾七见他不说话,装模作样的说:“那我就走了啊,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咱们各自珍重。”
这一刀似乎补的太狠了,艾七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扭头准备看沈晋城最后一眼的时候,就见他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动作似乎有那么点凝滞,表情似乎有那么点哀伤,眼神似乎有那么点可怜,声音似乎有那么点沙哑:“我还有个问题问你……”
“我知道,”艾七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话,虽然沈晋城这个人平时总爱跟她对着干,总让她看不顺眼,但是考虑到接下来她要说出来的话的残酷性,她还是配合的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歉疚而惋惜的说:“很抱歉,没爱过。”
一秒后,整个客厅都回荡起了沈晋城的咆哮:“艾七!立马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艾七被他突然的变脸吓得一哆嗦,觑了他一眼,低头一边换鞋一边低声嘟囔:“干什么干什么!是你自己要问的,经受不住答案的残酷还敢吼我……”她跟沈晋城结婚后,虽然几乎吵了八个月,但沈晋城还是第一次露出这么凶悍的表情,眼睛都有些泛红了,好像下一秒就能跳过来掐死她一样。
她嘀咕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正好传进沈晋城耳朵里。
沈晋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吼道:“我是要问你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你不跟你爸妈吱声,电话全都打到我这里了!”
提到这个,艾七底气又足了,“还不都是你!你要不发那条破微博,我爸妈能给你打电话?”
“我发微博是我的自由!”沈晋城看她一眼都觉得烦,扭开头不去看她,指着大门方向皱眉说:“行行行……你爸妈那边你爱怎么交代,只要你赶紧走行吗?”
艾七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沈晋城确实不想再理她了,她才不乐意凑上去贴他那个冷屁股,提着行李,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了。
将近三百平的房子,艾七一走,顿时就静了下来,只剩下不知道在播什么的电视还在孜孜不倦的在沈晋城耳边吵闹。
他抓过遥控器抬手关掉了电视,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半晌从裤袋里掏出了两枚婚戒,一枚是艾七昨天下午扔进民政局门前下水道里的那个,一枚是新闻上说的、昨晚被沈晋城从无名指上摘下来的那个。
端详了片刻,沈晋城起身将两枚戒指扔在了黑色大理石质地的茶几上,喝完桌上杯中的水,一把将杯子倒扣在了戒指上。
念小白办事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