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生,还是继续让你生。生了以后,大戏开锣,玩你个够本儿。
“可……那肚子里的孩子,你又怎么确定一定是孽种?”妙儿不敢相信,刚才的愤怒却已经消失,到底是爽快多了。
说到这里,云菀沁倒是有些感概,轻叹:“你应该知道,咱们那个爹一贯有些暗疾吧。”
没错,妙儿记得很清楚,云玄昶是有些顽疾,尤其每次生气更严重,疼得厉害的时候,捧着腹,连腰都直不起来,不禁道:“不是说是胃疾么?他为升级,长年在官场上讨好献媚,陪着上级进出娱乐地儿,吃酒饮食都不节制,落下这毛病也不奇怪。”
原先云菀沁也以为是胃肠上的毛病,出嫁前有次在饭桌上,云玄昶因为生气发病,云菀沁记得自己还给他递了杯温胃的花茶。后来跟着姚光耀学了段日子的医理,云菀沁却觉得有些不对头,云玄昶每次犯病捂的地儿,不像是心下处的胃腹,再趁机搀扶的时候把了把脉,云菀沁才清楚了。他那病,胃肠上的病是有点儿,主要却还是肾上的病灶,才疼得这样厉害,每次疼得直不起腰,其实是典型的肾亏严重造成的腰膝酸软。
看这情形,应该是年轻时不节制房事,一点点地积攒下来的,那白氏从年轻到现在都是个不安分的,全靠床帏间的那点儿本事将家主缠得紧紧,更促进了他肾脏的亏损。
随着年龄的增加,云玄昶的肾病也来越严重,他应该是早找大夫暗中瞧过,只是男子肾病,就像女子不能生育一样,不大说得出口,所以瞒得紧,只对外说是胃肠方面的疾病,云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知道。
难怪云家几个孩子,都是云玄昶青年时生的,十多年这么长的时间,再难得诞生一个子嗣,后来将瘦马馆的三个年轻瘦马收用了,三人的身子也没半点儿音讯。男子肾精一衰,生育能力减半,怕是早就不能生了。
妙儿听完,舒一口污浊气,只再想到冤枉死了的娘,终归还是有些眼色黯然。
云菀沁看透她心思,也知道她心中还有些不大痛快,给别人养儿子,绿帽子戴得全身发光,又怎抵得上她娘一条命,只将她手儿一抓,握了一下,自然不会就这么完了。
——
秋闱转瞬即到。
每一闱考三场,每一场三昼夜,算下来,一场考试共计九天七夜。
弟弟在贡院埋头考试,云菀沁也在宫里提着一颗心。
放正、副榜的当天,初夏跟沈肇在宫里约了时辰,去问结果。
云菀沁坐在房间,也像是等着放榜似的,肚子里的小东西跟着有些骚动,日上三竿时,一阵帘风掀起,伴着初夏的惊喜连连:“上了,上了!”
云菀沁一颗心落定,其实依弟弟学业,中举也不算太过意外的事儿,高兴完了,又记起什么,拉着初夏:“第几名?”
初夏圆润喜庆的脸蛋红扑扑的,双睫一闪:“猜!”
京城考生近万名,去年录取的举子有两百名左右,能在一万个学生中成为两百个精英,就算吊个尾巴也是不得了啊!
云菀沁已经谢天谢地,不做什么奢望了,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能有前一百名么?”
“什么一百名啊!亚元,少爷是亚元!第七名!”初夏憋不住喜庆,脱口而出。
中举的学子中第一名称解元,第二名到后面后十五名称为亚元,齐怀恩在后面也高兴得不得了:“云少爷十多岁的少年就能中举,还是个亚元,啧啧啧,一万个考生中,成绩排第七,这脑子,怎么长的啊?奴才便是埋在书堆里十年不出来,也考不出这种成绩啊!”
秋闱过后,又是恩科加试的会试。
已闯过一关,云菀沁不担心了,若说考举子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春闱会试的录取率大概是二十个人中选一个,压力倒还小一些。
虽说参加会试的都是经过万里淘沙出来的精英,可她对弟弟信心满满,只等着杏榜出来。
此时,云菀沁身子已经发沉,走路都有些艰难了。
瑶台阁的宫人不多,刚搬进来时,年公公提议多派些宫人来伺候,几次云菀沁都婉拒了,所以整个瑶台阁,除了初夏和齐怀恩在里头贴身伺候,就是外面几个打杂的,统共算下来才十几个。
如今快到临产,初夏和齐怀恩两个都没有生育经验,也没伺候过产妇,万一遇着事儿,忙不过来,这日年公公来时,再提这事儿,云菀沁考虑了会儿,终是答应了。
第二天,年公公就领了两名中年嬷嬷来瑶台阁交给初夏,都是有照顾产妇经验的后宫老宫人,一个姓戚,一个姓聂。
初夏见两人谈吐有条理,打扮也干净,颇是满意,照着云菀沁的吩咐,拿出些打赏给了两人。
戚嬷嬷和聂嬷嬷见那打赏不小,知道主子是个大方的,十分高兴,齐齐接下,恭敬道:“奴婢们今后定当尽心尽意,与初夏姑娘一起好生照料美人与皇嗣。”说罢,初夏带着两人在阁所里熟悉一下,再去安排住的地方。
待初夏离开,年公公照例进去看了看云菀沁,打声招呼,亲自交代一声送人的事儿。
云菀沁温道:“请年公公转告皇上,多谢皇上赐人。”
年公公情不自禁给自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