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菀沁在几人中管事,姚光耀又她拉到一边,特别交代了一些事项,才离开紫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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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云府那边,阿桃只觉夫人最近有些魂不舍守。
近些日子,夫人非但不出宅门,连家中的大门和几道偏门都叫下人锁得紧紧,还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护院日夜守在门口,不叫人随意进出,更不让陌生人随意登门造访。
阿桃虽脑子有些不好使,话也说不清楚,可到底跟了白氏一段日子,熟悉她性情,又知道她重新做借贷的事,一开始就觉得惶惶的,白氏近来的举止,让她更加不安心。
这日白天,天黑了一片,眼看又是一场暴雨快要来了,阿桃被夫人知会,跑去侧门查看门窗闩紧没有,到了府上一处小角门,刚一扒松了闩,一阵粗犷冽风扑来,一团黑影将她腰身一扭,生生从角门拖了出去。
阿桃还没来得及惊叫,已被那男子捂住嘴鼻,只觉男子凑到自己耳边,冷笑连连:“转告你家夫人一声,别以为将宅子的门都关上了,再派几个护院家丁盯着,那笔账目就能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要是继续装傻扮痴当做不知道,老子明天便去直接找你家老爷,再不然便直接派人去兵部衙门敲锣打鼓,公告天下,说说云家这么多年放贷赚钱的事~”
声音很熟悉,是那日为夫人传话时见过的那个放高利贷的钱庄下人。
待男子手一放开,阿桃撒腿就朝里面跑去,一头进了正院。
白雪惠正悠哉悠哉地在屋子里看着下人用红泥炉子煮香茗,一见阿桃披头散发进来,手上养了许久的紫砂盏都差点儿碰翻了,呸了一声,一巴掌打过去:“作死的,笨手笨脚,打碎了我的名壶,我不削了你!”
阿桃望着夫人四周几个嬷嬷和丫鬟,喘了几口气,不敢说。
白雪惠见她被摔了一巴掌还不知哭,知道是有什么重要事,马上将人都赶了下去,闭上门帘,斥道:“怎么了。”
阿桃这才将门外被黑子胁迫的事说了,白雪惠一听,脸色渐白。
“夫、夫人,怎、怎么了?是,是不是,前段日子那笔、笔高利贷有、什么问题了?”阿桃胆战心惊。
岂止有问题,简直就是那大事,那小寡妇还款日期不见去飞虎钱庄,钱庄的打手根据那小寡妇留下的身份一查,摸了个空,籍贯姓名身家和如今的暂住地全是假的,根本就没这么一个人。
谁又知道那借贷的小寡妇押的居然是个假身份?谁敢与高利贷组织这么玩?
白雪惠当时一听黑子来传话,说可能碰上个老千,那笔借出去的银子有问题,虽一惊,但也没多怕。
做高利贷的组织,势力都不小,飞虎钱庄在京城的背景更是深得很,而且在外地都是有分支的,就算那小寡妇潜逃了,也能掘地三尺,将她挖出来,所以她并不操心。
没想到找了好些日子,钱庄还是死活找不到那小寡妇,既是追不到借债人,那就只有找契书上的担当人了。
白雪惠这才有些惧怕,足不出户,又以天气燥热,防盗防火的缘由,封了家中大门和数处角门,免得钱庄的人来追着自己。
今儿一听阿桃的转述,她才知道真的没办法了,若真的闹到外面了,这可是丢官的大事,老爷丢了官,自己还有活路么,嘴里将那小寡妇骂了一千遍,只能硬着头皮出门。
闷雷滚滚下,主仆二人匆匆去了飞虎钱庄,到了门口,阿桃直打哆嗦:“夫人,可不会怎,怎么样吧?”
“能怎么样?我好歹是官夫人,他们还能吃了我?念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也总会通融些,指不定进去了,还得好茶奉上来呢!”白雪惠一个爆栗打上阿桃的头,“没用的!”
刚一进去,就被钱庄的两个打手拎到了后面的大厅。
厅内,黑子站在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男子身边。
男子三角眼,额上一道刀疤,显得人凶神恶煞。
四周如威武公堂,散立着衣领微敞,露出胸肌的打手。
白雪惠十多年与飞虎钱庄私下谋财,就算没见过这男子,也听黑子提过,登时一惊,知道这个便是钱庄的大老板,姓沙。
在红黑两道都混得开,又岂会是什么善茬,一看这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
白雪惠一看这架势,来之前还有的信心全没了,阿桃胆子小,更是两条腿直发抖。
沙老板完全没一点客气的意思,直接就瓮声瓮气:“怎么样啊,云夫人,那九千两本钱加利息统共一万八,几时还啊,今天若不说清楚,明天咱们可就直去兵部衙门,叫全京城的百姓评个理了。”
本以为就算这次出了纰漏,飞虎钱庄念在与自己多年的合作,再看在自己是个官夫人的份儿上,多少会给点儿面子,没料她人都亲自来了,还是没有转圜余地。
一万八!竟将利润都算在了自己头上,全是自己一个人背?!
白雪惠这才明白了,做高利贷的是没有人性的,更是没有什么情面可讲的,霎时冷汗直冒,今天真的是摊上大事了,却镇定了心神:“便是还,也得咱们各一半才对吧?怎么能叫我一人独抗下两万两?”
“各一半?”沙老板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