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哭吗?”吕七儿咬咬牙,果然燕王对韩湘湘有点儿不一般,一说到她,话都多了,倒也好,这韩湘湘是不可能与燕王成一对了,自己却还能借着韩湘湘往上爬啊!
她继续哀道:“洞房夜,夫婿跑了,不哭,难道还能笑?下人知道了,往后还能瞧得起侧妃吗?”又添油加醋,抹一抹泪:“还将下人们全都赶了出来,一个人锁在里面呢!也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燕王沉默片刻,吕七儿见缝插针:“那……殿下要不要先去附近小厅坐坐?”
燕王迟疑了,半会儿,竟嗯了一声。
吕七儿大喜:“那殿下先去,奴婢烹了茶,马上就端来!”说罢,飞也似的跑了。
不远处,假山后,晴雪见吕七儿单独先走了,谨记着初夏的叮咛,低声对珍珠说:“你去盯着吕七儿,我在这儿看着。”
珍珠点头,跟上吕七儿。
棠居外,燕王在原地站了会儿,脸色极不自在,终于下定决心,对着身边心腹太监道:“你先去偏厅,本王稍后就来。”顿了一顿,“万一那婢子先去了,你就说本王已经回去了!”
太监狐疑:“殿下要干什么?”
燕王望一眼夜色里的棠居:“本王去看看,总觉得不大放心,她一个人锁在里面,下人全都赶跑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韩湘湘对三哥痴心到什么程度,他是知道的。头一天进王府,三哥一点面子都不给,落个这样的打击,依她那种想不开的性子,一时傻气,寻了短见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监大惊:“这可不行啊,这可是秦王侧妃的闺院,殿下进去成什么体统啊!便是秦王平日再放纵您在府上行走,您也不好太过逾矩啊——”
“本王进去看一眼就行!”逾矩?若是告诉随从,三哥巴不得他逾越,只恨不得亲自递个绿帽子让自己扣他头上,这太监只怕得呆住吧!
再看看院子里,廊下到屋子里,一点儿灯火都没有,燕王更觉得毛毛的,不对劲。
太监被主子一斥,再不敢说话,先离开了。
燕王趁着夜色,跨进棠居。
晴雪见着燕王竟进了棠居,一讶,初夏只说吕七儿要是乱了规矩,当场拿住她,可没说燕王失礼怎么办啊!
一时不好随便做主,晴雪只得先等着珍珠回来再商量。
棠居内,屋子并没锁,燕王上阶,手一摸上门闩,哐啷开了。
屋内灯光全无,一点儿人声和气息都没有。
怎么连个哭声都没有?
他就不信这种时候,她睡得着!
他本想看看,见着她没事儿就罢了,这一下,情不自禁继续往里面走。
直到最里间,扒开帘子,只见身着喜衫的女子手脚摊开,横陈地上,眼阖唇呡,连个呼吸声都听不到。
燕王吓了一跳,人命关天,再顾不得什么礼数,进去抬起云龙绣靴,踢了她手臂两下。
没反应!石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糟糕!还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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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虽迟不晚
燕王再踢了一下,确定真的没反应,要出去叫人。
正这时,地上的人一动,双臂一伸,将他小腿抱住。
燕王吁了一口气,探下身子,闻到一股酒气,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刚才居然没注意。
角落有个酒坛在地上,一看,里面的酒水只剩一小半。
就算大男人,一个人也干不下这么多,她居然喝得快见底了,难怪醉成这样!
窗外射进的依稀月光中,女子双眼迷蒙,含糊不清地呢哝醉语,因为酒热,衣领大敞,露出雪白的胸颈。
燕王转过视线:“本王去喊个人来。”
女子一听到“本王”二字,将他小腿死死缠着,如藤蔓一样:“你连大喜的日子都不陪陪我吗?我念了你多时,你当可怜也好,施舍也罢,偿偿我心愿,好不好?今天过后,我再不肖想你半分了——你只留下一夜也不行吗——”
燕王知道她把自己认成三哥,见她说到这个地步,于心不忍,蹲下身,算了,进都进来了,把她搞定了再走也没什么。
韩湘湘神志不清,咯咯醉笑着,举起酒坛递过去:“你也喝——”
“喝什么喝?你到底也是个官家小姐,为个男人,这样作践自己,值得吗?”燕王将酒坛准备丢到一边。
韩湘湘将酒坛夺过来:“你不喝,我喝!”
燕王怕她喝死,赶紧抢过来,将余下的酒都灌进肚子,又掉了个面,示意光了:“行了,没喝得了。”说罢,起身。
韩湘湘浑浑噩噩地将他袍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