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菀沁盈盈起身,语气温婉恬和:“母嫔的话,妾身回去一定会好生消化。不过免得母嫔误会,有句话,还是得说一说。”
“什么?”赫连氏叫她一双眸子没来由媚眼如丝,眉一皱。
“妾身对韩氏并无怨恨,所以对韩大人也谈不上不敬让。等韩氏有本事叫三爷舍得出了妾身的屋子,妾身再怨恨不迟。”
这简直是*裸的炫耀,赫连氏脸微一变,却见她已经福身告退。
“狐狸精。果然是个狐狸精。”赫连氏喃喃。
章德海看主子不快,忙道:“姚院判来了多时,听说王妃在给主子请安,先在偏厅等着,这会儿可要过去?”
赫连氏一听姚光耀来了,收起神色,点点头,搀着蓝亭过去了偏厅。
厅里,姚光耀见贵嫔来了,起身,弯了腰行礼:“贵嫔娘娘。”
赫连氏叫蓝亭闭上门帘,室内一空,几步上前,将姚光耀搀起来,温婉道:“早就说过几百次,姚院判怎么就是听不进去?你我私下何必行这种大礼,快起身。”
“在宫里,还是得照着规矩来。”姚光耀起了身,笑道。
赫连氏含笑,目中若有所思:“当年是姚院判经过,救了世廷,这些年,世廷的伤,也全是姚院判暗中打点,我都记在心上,姚院判千万再别跟我客气。”
姚光耀坐下来,也再不多拘礼,只按着往日一样,跟贵嫔禀报秦王近来的伤况。
蓝亭是后来进宫的,听着两人对话,才知道,原来这姚院判除了在宫闱内为皇上太后等贵人号脉问诊,也与秦王有渊源,当年因缘际会,救下秦王,因为是个医痴,不治好秦王的伤,心痒难捱,誓不罢休,从此私底下一直为秦王治伤,而贵嫔知道这事儿后,每隔一段日子,便以请平安脉的借口,召姚院判来萃茗殿,私下询问秦王的身体状况。
问了几句,姚光耀方才道:“倒是有件好事,三爷这伤,贵嫔一向知道,恐动气血,需忌色,少欲,故此才晚婚。”
赫连氏点点头,儿子这伤的难言之隐,她自然也知道,只是再怎么拖来拖去,到底是皇子,终究还是得成婚,不过倒也放心,依他性子,就算后院有了女人,也应该有克制力和法子,会懂得爱惜自己身子。
皇儿与云菀沁初夜的落红帕,她也曾私下问过,他只回应说自有应对,叫母嫔不用担心,她也就放心了。
“近日王府医官应先生倒是研出了能调理气血的固血丸,服用一段疗程后,今后敦伦该是无碍。”
赫连氏心胸一宽,开怀道:“果然是件好事儿,刚好要迎侧妃了,这韩氏,还果真是秦王的福星啊,一进门,便能开枝散叶了。我本以为不知道还得等多少年呢。”
姚光耀忍不住:“贵嫔娘娘,恕我直言,这福星可不是韩氏,是秦王妃才对。”
“嗯?”
姚光耀道:“应大夫能这么快调出固血丸,全是王妃出主意,提高了效率。固血丸药性大凉,虽能抵抗三爷体内热毒,却会亏了身子,添温补药材又怕抵消药效,又是王妃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变固血丸的药性,又让平衡那固血丸的凉性。”
赫连氏沉默片刻,轻道:“无论如何,世廷身子好了,也是她两人的福气。我虽然放心他的意志和脾性,可他那伤若是迟迟不能敦伦,后院进多了女人,却没子嗣,还是会引人闲言碎语,现在可好了,韩氏一进门便能沾雨露。”
姚光耀听得很是提云菀沁抱不平,劳心治好了夫婿的隐晦顽疾,难不成叫其他女人坐拥了成果?
云菀沁是自己挂名徒弟,如何也看不惯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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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萃茗殿,云菀沁正朝奉天门出宫,走到一半,却听背后传来咯咯笑声:“好啊,三皇嫂真不仗义,拜了菩萨拆庙,就这么跑了。给赫连贵嫔请了安,也没说再去我那儿坐坐!”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云菀沁笑着转身,走过去道:“长乐公主,实在是今儿事情挤在一起,多得很。下次进宫,一定好好跟你聚聚,到时公主便是将我囚在寿仙殿,我也没话好说。要不,就明天如何?”正好明天还要进宫见蒋胤,总得找个由头,今儿刚给赫连氏请安,总不能明天又来一趟,再不方便打着这个幌子,说真心话,便是方便也不愿意再去,这几次每回跟她针尖对麦芒的,能少见也最好少见。
刚巧,长乐公主倒是个及时雨,来得正好!
夏侯婷本就是玩笑话,哪里真的怪她,再听她甜言蜜语,主动明天来陪自己,更是喜不自禁,连连点头,又笑道:“我哪儿敢囚你啊,不怕三哥找我抢人吗!”又将她手腕一拉,笑问:“不过,你现在事儿都忙完了吧?”
云菀沁只当她贪玩性子起来,叫自己现在就陪她,明儿还得打她名字进宫呢,也不想叫她不高兴,落落大方:“公主是要请我去你殿里?”
夏侯婷声音小了些,凑近几寸:“今儿看三皇嫂跑来跑去的,也累了,就不叫三皇嫂陪我玩了,你只陪我去个地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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