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服侍爷褪衫下池。”
怎么不是她来服侍么?他浓眉一动,却没说什么,伸展双臂。
等外面的衣袍尽褪,才喝住:“剩下的我自己来。”
“都是大老爷儿们,敞胸露背怕什么。”那男工只当他害臊,手一伸,要去摘他腰带。
“下去。”他面容厉起来。
男工嘀咕两声,将浴袍捧到池边的柏木榻上,退了下去。
他松了衣襟上的扣子,中衣滑落地上,胸膛轮廓与腰腹线条,尽现于外,惟上面深深浅浅的疤,却叫人触目惊心。
用她的紫草膏许久了,倒是有些用,原先有几处狰狞的旧印都浅了不少。
可只要毒伤一日不除,每个月就得用无牙药蛇汲取毒液,那些疤痕便是春风吹又生,好了这个,又来一个,消不完。
他走下池,水花轻微一溅,大半身躯湮没在泉水中。
泉水滑润,宛如少女肌肤,热度也恰好,可半天等不到她来。
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儿,就当没自己这个人了?
太不负责任了。
一夜不眠和好几天来的辛劳被勾引起来,他双臂展开,仰在池边,阖目养神。
许久,颈后步伐轻巧走近,朦胧中,有细小的搅水声,他向来就睡不沉,很容易惊醒,此刻却闭眸未动,因为光听脚步便知道是谁。
半会儿,香气飘进鼻下,同时一双手落在他肩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