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来了大宣,也得入乡随俗,懂得避讳!”
凤九郎见他竖起皇子威,尽管语气还算恭敬,可脸色已经冷了,蔑道:“燕王殿下,大食也是有调查权的,是谁投进虫子,损害两国通商贸易,使节大人与夫人更有知情权。现在秦王妃为了这事儿奔走操心,你却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燕王头疼得要命,真狠不得一个响雷把三哥劈回京,让他亲眼瞧瞧这异邦男子的不要脸,却也只能见着凤九郎轻飘飘领着随从跨出大堂门口。
到达京城的花鸟市场时,云菀沁才发现天青长袍玉纹带的男子跟了上来,一惊:“凤大人怎么也过来了。”
凤九郎把刚刚在理藩院对着燕王的一番话,又重复了一遍。
云菀沁点点头:“倒也是,这事与大食不无关系,按道理凤大人确实该一同前往。”
两人说了几句,怕两人带着随从,目标太明确不大好,叫一干人都离了几丈远,然后才双双走进了市场。
花鸟市场内人声鼎沸,夹杂着雀鸟叽叽喳喳,热闹非凡,人气十足。
街道两边买卖花鸟虫鱼的店铺,大多将货物摆出来吸引客人注意,鸟关在笼子里或者缩在吊架上,被悬挂在店铺外面走廊下,地上还摆放着一排鱼缸,缸子内各类观赏鱼游来游去,旁还放着捞鱼的小勺子和捕网。
每家店铺的掌柜和小工撸着袖子,要么站在门外招揽生意,推荐新宠物,要么正与客人讨价还价。
市场内,一片嘈杂汪洋。
两人只当是逛闹市一样,在人群里慢慢悠悠地走着,眼睛却是暗中扫着两边的店铺,偶尔上前问几句。
一条花鸟市场走了一半,还没看到卖青乌头的店面,看起来,这青乌头在京城确实顾客不多,所以店铺进货普遍都少。
云菀沁不觉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很细,却被身边的男子听见了,道:“王妃何必叹气?正是越少,才越好查。”
这么一说,也是对的。云菀沁说:“凤大人说得不错。”
凤九郎面朝前方,忽然又开了声:“说起来,微臣还有个疑惑。”
云菀沁只当他又发现什么疑点,忙道:“凤大人请说。”
“王妃看起来这么小,真的已经成婚了?”凤九郎疑惑。
云菀沁一愣,失笑:“假谁也假不到皇家头上啊。差不多就是大食使节来邺京之后的几日。”
凤九郎眸中凝聚的瞳仁微微有些涣散,哦,原来日子隔得这么近啊。
——若是早来个一两月,兴许她还没跟大宣皇子结下婚事吧。
“大人怎么了?”云菀沁奇怪地问。
“没什么,”凤九郎直视前面,表情并没什么变化,与此同时,突然一指前头:“你看,那家店铺的廊下,挂着的是不是锥尾凤头鹦?”他也没见过中原人的这种鸟,只是看到那鸟儿宛如扇子打开的尾巴,头型又似山鸡,顶上还有个火红的冠子,猜的。
云菀沁一看也是惊喜:“走,去问问。”
既然卖这种鸟,说不定也卖青乌头。
店铺不是很起眼,在花鸟市场最里面的一家,客流相比于前面卖廉价花鸟的店,少得可怜,刚走出来了一个,便彻底一个客人都没了,算得上门可罗雀。
可门匾精美华贵,装鸟鱼的笼子和大缸也是名贵沉香木和大理石制作的,一看就是专卖名贵花鸟。
而铺子里正在亲自喂鱼的老板,也并没像其他老板那样吆喝生意,好像根本不在乎客人多少。
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乎不赚钱?
这老板不徐不疾的态度,只能说明一点,他是做定点生意的,有长期老主顾,根本不在乎散客。
凤九郎率先跨进去,举起手轻轻一碰挂在廊下的风铃:“老板!”
中年老板一见两人,是一对穿着精美的男女,女子虽带着帷帽,看不大太清楚脸,却也看得出是个美人,头上的发型是出了嫁的发髻,应该是位夫人,那男子显然是个异国美男子,便放下手头活计走过来,客气道:“客官有什么需要。”
一看态度,这老板肯定是见惯了贵人和场面的。
云菀沁纤腕一抬,随意拨弄着旁边吊架杆上的一只虎皮鹦鹉,就像真的在逛店,仿若不经意地问:“老板,你这儿有没有乌头青的虫卵卖?”
中年老板脸色一怔。
虽然只有短暂一下,两人尽收眼底。
随即,老板笑道:“这位夫人,若只是喂养一般雀鸟,像您现在把玩的这种,用不着青乌头那么昂贵的,那种鸟食京城货不多,万一断货了,您的鸟儿吃习惯了,到时还不好办呢!”
凤九郎贴近云菀沁几步,淡笑:“我夫人在家里还有一只锥尾凤头鹦,一向就是吃的青乌头虫卵,确实是难买,在京城寻了许多家都没找到,你这儿有吗?”
云菀沁知觉他得自己紧紧,一动,罢了,演戏嘛,反正也没人看见没人知道。
老板见两人一派亲昵,郎才女貌,倒还真像是年轻的新婚夫妻,再看凤九郎的西域面孔,大概猜出来了,可能是外地来的有钱夫妇呢,放了些心,笑起来:“两位算是找对了。我这儿啊还真有,两位客官要